,这间上面还开了天窗,也不至于太过黑暗。”
萧倾一路走来,一直就觉得脖子有点汗毛竖起来的冷,这会儿看到那高高的天窗里投下来的方柱形阳光,才感觉稍稍有那么点回温。
“梅常侍,陛下来看您了。”黄瑞走到门边,略提高了一点声音。
萧倾撇了他一眼,脸上绷着,本能地不喜欢他的声音。
不,他这个人她都不喜欢。
梅疏低着头,缓缓跪了下去,然后转动膝盖对着萧倾,却仍然没有抬头。
“奴婢是有罪之人,陛下龙体贵重,怎可来此看望奴婢。”
萧倾听出来她的声音平静温和,又看她周身干干净净,动作沉静,心里便稍松了松。
她觉得自己极其不善于应对这样的场景,于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的供词朕看到了。既然你供出医女,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朕,医女后面的人是谁?”
一个普通的医女自然不会对太傅的行踪感兴趣,也不会需要与宫中的人传递消息,更不会定期领用制作毒药的材料。
梅疏并没有犹豫,“奴婢不知道她背后有没有人,只是她对奴婢有恩,奴婢一心想要报答,这才行差踏错。但奴婢并没有以毒药谋害陛下的心。请陛下明鉴。”
萧倾想了一会儿,见她一直低头,便道:“你抬起头来。”
梅疏却不愿意。
“奴婢有罪之人,不敢再见陛下天颜。”
萧倾沉默。
黄瑞一直略弯着腰站在一旁,这时连忙道:“梅常侍,陛下叫你抬头你就抬头,你想抗旨不尊吗?”
梅疏竟然真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平静白净的脸。
没有伤口,没有勉强,只有古井无波的平静。
萧倾越发看不透了。
“为什么赵将军问你的时候你不说,送到宫狱来之后,你才愿意说?”
梅疏沉默了一会儿,“之前不说,是怕陛下怪罪,想着侥幸逃脱。但欺瞒陛下同样也是死罪。如果赵将军来问第三次,梅疏一定就说了。”
可是没有第三次了。萧倾晕倒之后,赵右辰直接把她送进了宫狱。
萧倾又问:“你说的那个医女已经跑了。据查,‘婆娑吟’很可能是她炼制的毒药。”
梅疏似乎毫不意外。“奴婢绝对没有碰过‘婆娑吟’,奴婢当日在假山之中藏的灰布条上真的只是在提醒她避开马常侍和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