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定了吗?”朱元璋又问道。
“回陛下,臣等查阅周礼,以及汉唐宋贵妃丧礼,草拟了本朝贵妃丧礼仪注。”牛谅从袖中掏出一本白皮奏本,由太监进呈御览。
朱元璋戴上老花镜,仔细翻看起来。
看着看着,他脸色渐渐阴沉。耐着性子把那丧礼仪注看完之后,便冷声质问道:“牛谅,朕前日召见时,便与你说的很清楚,由吴王主丧,行慈母服三年,东宫太子、诸王皆服齐衰杖期一年,怎么仪注上通通没有?”
“回禀陛下,去岁颁行的大明令载有明文,‘父服斩衰三年,母服齐衰三年,庶母服缌三月。’”牛谅忙硬着头皮解释道:
“此外,臣等查阅周礼,以及历代仪注,皆曰‘父在,子为母服期一年,若庶母则无服。’是以吴王行慈母服期最多就是一年,太子殿下和诸王殿下,则无服期之礼,最多服缌三个月。故而臣不敢奉诏,还请陛下三思。”
“不行,那样实在太轻了!”朱元璋却断然道:“父母之恩,皆重于泰山,岂能厚父薄母?正是因为古礼太轻,朕才让你们礼部修改,不独为贵妃,更是为了万世之范!”
“陛下,事关伦常,礼不可废啊!”牛谅忙跪地立谏,一众礼部官员也跟着跪地立谏。
“礼不可废啊,陛下!”
“朕的儿子都没说什么,你们瞎操个蛋心!”朱元璋虽然战力爆表,但也很头疼这些认死理的文官,便准备拿儿子做挡箭牌。
“对不对啊,太子?”他的目光看向立在一旁的朱标,准备让他分担下压力。
“父皇,儿臣也不赞同礼部所拟仪注。”便听太子殿下沉声道。
朱元璋深感欣慰,果然是上阵父子兵,还是儿子知道老子。
谁知还没夸出口,太子却话锋一转道:“按礼,惟士为庶母服缌,大夫以上则无服。”
朱标看看兄弟们,头一次顶撞父皇道:“所以,诸侯之子尚且不为庶母服丧,何况天子之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