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来,他看上去有些喜庆,让人难生恶感。
这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安厌姿态放得极低。
“好,好,先去里面说话吧。”
闻人云谏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两人穿过庭院,进了客厅。
“想不到你余惊棠还有朋友。”闻人云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也没见你提起过。”
余惊棠沉吟道:“很早之前了,他父安光烈生前曾对我有救命之恩,不久前家里遭了变故,才从燕州到雒阳投奔我来,一路还遭了劫匪。”
“福大命大。”闻人云谏点头道,看向安厌又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个伯父可是雒阳最大的官儿。”
说完,他忽又思索起来:“燕州地界已经有贼寇了吗?”
盛世玄唐,百姓富庶,人人能吃饱穿暖,根本没人愿意落草为寇,但接连几年的天灾,害苦了百姓。
余惊棠皱眉道:“估计不止燕州,灾情覆盖的州县可能都出现了这种情况,当地官员瞒不上报,都怕当这第一个典型。”
“天后那边呢?”
“我已私下派人去各州县详细查探,等取得详细情况,再上奏天后。”
安厌听两人突然聊起了政事,也不顾及自己,便安稳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听说,昨天玄甲卫在城外杀了很多人。”闻人云谏又说道。
“新来的一批流民,在放粥时不遵秩序,起了冲突,玄甲卫便动手了。”余惊棠说道,他对这种事知道的很详细,甚至连死了的数字都知道,只是没说。
闻人云谏叹了口气:“天不下雨,地不长苗,雒阳能供这些难民一年,难不成还要供两年、三年吗?”
余惊棠皱眉不语,玄唐几百年没遇过这样连续几年的灾情,这激起流言无数,坊间传闻是妖后专权、奸臣当道,有悖天理。
这“奸臣”,有说申屠赢的,也有说他余惊棠的。
说这话的人大都已经死了。
“先不谈此事了。”余惊棠摇了摇头,指着安厌同闻人云谏说道。
“我这侄儿今年刚满十七,尚未婚配。”
闻人云谏愣了下,看了看余惊棠,又看了看安厌,在那儿沉思了起来。
安厌不免心下一紧,他觉得闻人云谏是在审视自己。
闻人云谏突然对客厅外的仆人道:“来人,去把小姐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