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隽石,安厌会不会因为自己邀请这样一个人而生气呢……
他一路的胡思乱想,直到连昨天的那首诗,都觉得不像是在帮余焕章解围,而是帮自己解围了。
安厌听不见闻人锦屏回应,不由觉得奇怪,他自认应该没说错什么话,难不成这女人有什么恶趣味,想听自己喊她姐姐?
穿过绿荫小道,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假山流水,一座小型拱桥横跨在一片池塘之上。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两人站在拱桥上时,那些彩鲤瞬间涌聚过来,闻人锦屏随手从一旁侍女那儿抓了些饵料撒下去,日光下澈,水面闪着七彩的光。
安厌也从侍女那儿抓了些饵料,跟她一样喂食起了池里的鱼,闻人锦屏看了他一眼,道:“这些彩鲤是从灵州送来的,父亲为官清廉,平日给他送礼的人很少,难得收下一次,也是想让我喜欢。”
为官清廉……
安厌突然有些哑口无言,他看着这偌大的宅邸,心想大小姐你是不是对为官清廉几个字有什么误解。
闻人云谏若真的为官清廉,你哪还有闲钱去折腾什么诗会。
但这话他也只是心里想想,在安厌看来,清不清廉无所谓。
他嘴上只能附和:“可怜天下父母心。”
闻人锦屏一怔,忽地抬首看向安厌,愣愣道:“厌弟……还真是出口成章。”
安厌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是首诗里面的。
闻人锦屏忍不住问:“昨日诗会,厌弟似乎兴致缺缺啊。”
安厌道:“我又不会作诗,即便有兴趣,也只能做个看客。”
见他依然否认,闻人锦屏只得心里暗叹,当他是个不愿显露之人,这类人多半都是品行高洁之士,这让她对安厌的印象又提升了不少。
她面上却微笑道:“看来,是我那诗会不入厌弟的眼了。”
安厌缓缓摇头:“闻人小姐误会了,吟诗作对,真不是在下所长。”
闻人锦屏继续浅笑道:“如此说来,厌弟是心存大志向,无意于诗词小道。”
安厌一脸无奈的样子道:“闻人小姐非要这般想,在下也无可奈何。”
两人说话间,又有几个人影沿着不远处的亭廊走了过来,安厌无意瞥去一眼,却惊讶地见到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宽大朴素的道袍,面带纱巾,手持拂尘,气质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