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余焕章找他外出游玩,整日都会泡在文棠阁里,吸收着这里的知识。
他也常会遇见史哲,与他一同交流机工方面的事,史哲也在乐此不疲地劝他专研机工之道。
这日,余惊棠又将安厌叫到了跟前。
今天要向闻人府送聘了,余惊棠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善,这是安厌完全不需要关心的。
书房里,余惊棠坐在主位。
“你近日一直在文棠阁潜心读书是吗?”
“是读了几本书。”安厌姿态恭敬。
“还是史书吗?”
“别的也看了些,《吕子》《论书》《乾易》等,机工之道的书也浅读了些。”
余惊棠神色平淡,将手中茶杯放下,轻轻颔首:“文学之道、广而远、博而深,你初入此道,涉猎多些不是坏事,但要择一而精,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若是什么都想学好,可能道最后什么都只是粗懂。”
“谨遵伯父教诲!”
余惊棠这话说得不错,即便安厌把这些书的内容全都记下了,但也只是记下了而已。
安厌又听了会儿余惊棠的教导,主要意思还是让他要认真做学问,不可三分钟热度。
余惊棠喝了口茶,忽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从燕州来时,路上遭遇的那群劫匪是什么样的?”
安厌心下一紧,当即应道:“他们也都是一些寻常百姓落草成寇,拿着些农具自制兵器在路上劫道。”
有关自己的身世,安厌早就准备好了万全的措辞。
“燕州的劫匪很多吗?”余惊棠又问。
安厌稍一思虑,却反问道:“伯父有见过雒阳城外的那些难民吗?”
数以万计的难民,只是雒阳这一个地方而已,长安也有,别的城市也有。
进了雒阳以来,那些难民一下子变得遥远了,似乎城外和城内不是同一个世界一样。
安厌也曾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去雒阳城门看过,见到玄甲卫士驱赶着粥车出城,才会想起曾经自己也是成门外面靠着一碗粥活命的难民。
“和一些人比,那些难民是幸运的,他们至少能走到雒阳城下,至少还能每日领到一碗薄粥。”
余惊棠闻言沉默了许久,半晌才道:“你回去吧。”
“侄儿告退。”
安厌走后,余惊棠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树景久久不语。
再过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