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目里,他李二的正宫妻子、大唐帝国的皇后,只能是那个温婉聪慧、柔情似水的观音婢,余者皆无资格。
长孙皇后在世之时,整个禁宫风平浪静、和谐融洽,使得李二没有一丝后顾之忧,专心于他的宏图伟业、帝王霸途。可是皇后这才去世几天?禁宫之内便乌烟瘴气、宫禁废弛,甚至有逼人于死之事发生,李二陛下如何不恼?
正好趁此机会,严加整顿一番。
“遵旨。”
王德领旨告退,刚一转身,便见到一个内侍匆匆进殿,禀奏道:“陛下,房相领着二公子房俊,正在宫门外求见。”
李二陛下顿时不爽,怎么着,怕我狠狠的收拾你儿子一顿,着急忙慌的就求情来了?和着我打你儿子你心疼,你儿子打我儿子我就不心疼?
可不管怎么恼火,房玄龄的面子必须照顾,李二陛下只好闷声闷气的挥挥手,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谁知那内侍并不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房俊是被抬着来的,看似双腿受伤,不良于行,这要是进殿,怕是也得抬着进来”
李二眼角一跳,心里大骂:这个房俊,实在是阴险卑鄙,不当人子!妄我还以为他是个忠厚纯良之辈,实在是瞎了眼!
在他心里,房玄龄那是真正的温文尔雅、正人君子,哪怕再朝堂上因为政见之事与人争辩,也都是温声软语,从不跟人红脸。
这样的人,如何想得出此等逃避责罚的苦肉计?
定是房俊那小贼,料想朕必将狠狠责罚于他,便想出此计蒙骗于朕,其心可诛!
心底恼怒,李二却不行于色,点点头:“没事,且抬进来,正好让某看一看,多重的伤,连路都走不了?”
内侍领命而去,王德也想一同离开,却不料李二陛下又说道:“如且去看看那武氏,若无性命之忧,待到房相走时,便一同送到府上去。”
“诺。”
王德答应一声,这才走了。
没过片刻,殿外脚步声响。
李二陛下强抑心中火气,端然稳坐,咬着后槽牙,倒想看看这个房俊如何在他面前演戏。
房玄龄须发皆已花白,因为近日染了风寒,神情甚是委顿,便连一向挺直的腰板都有些佝偻。
脚步虚浮的进得大殿,没走几步,噗通一声跪下,以额顿地,口中颤声呼道:“臣治家不严,纵子妄为,死罪”
一瞬间,李二陛下心里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