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药我还没给。”他想了想,又安抚道:“我也说了,这药是我师父自外疆得来,世间只此一颗,若是江二侠不能好,我也算是尽力了。”
邵韵诗听了这话,缓了口气,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罗丛柏见瞒姑脸色缓了下来,又道:“我还叫布一叔给了大洋,回头你补给他。”
这样?邵韵诗抬眼看着罗丛柏,突然觉得,这一年年的,木头的变化还真大,越发沉稳可靠了,行事也知变通。
罗丛柏被邵韵邵这一眼看的不明所以,傻乎乎地道:“怎么了,这药给的不对?还是钱给的不妥?”
瞧着他突然傻乎乎的样子,邵韵诗眼里一热,差点没绷住。
再如何变,木头还是她的木头,遇上她的事,十几年不带变的。
屋内的脉脉温情,饶是心粗的罗丛柏,也是感觉到了。
他回了神,眼含热意地拉了小女人的手。
邵韵诗怕自己失态,也没抽出手,只转了头,深吸了口气,带笑道:“你做的挺好,在生死面前,药算什么,钱又值几何?”
罗丛柏就是喜欢邵韵诗的大气通透,夸赞道:“还是瞒姑想的开,对了,你在喜福堂可遇到什么不妥的事了?”
被他这么一提,邵韵诗当即想起了,晚宴前的那场似是而非的闹剧,以及这一顿饭的眼刀子,和冷言冷语。
心头叹了口气,邵韵诗暗撇了撇嘴。
她这举动虽小,可一直看着她的罗丛柏,当即就瞧见了,忙急道:“可是谁又为难你了?”
两人都确定了关系,邵韵诗也不怕露家丑,点头冷哼道:“这不年年如此吗,这今年还算是好得了,多了个护着我的小姑姑,少了个邵老爷……”
到底是这辈子的父亲,邵韵诗还是没能说出什么不好得来。
其实,她不说,谁又能不知道?
罗丛柏暗了暗眼眸,想来,往年有个邵老爷邵教授在,她的处境肯定更艰难些。
毕竟,对邵教授来说,瞒姑的存在,就是那段束缚他自由的缰绳,如何能喜欢?
邵韵诗未尽之言,罗丛柏知道,所以,心里酸疼的厉害。
遂,他将人往身边拉了拉,赌气道:“往后就咱们自己过年,想怎么乐就怎么乐。”
见他露出心疼不已的模样,邵韵诗心里倒是缓过了劲。且,他话里的意思也太露骨了些,不由又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