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知道他担心什么,倒也什么都不瞒着,将某人走后,家里的事,外头的事,甚至廖家的某些事,但凡她知道的,都一一告诉了他。
外头的事和廖家的事,罗丛柏听了暂时放开,只皱眉道:“贼人能闯进槐园,并且精准地躲进工具房,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其实,那天逮住了人,若不是,碍着布一和邵老爷子,他是打算自己亲自审问的。
邵韵诗也觉得不简单。
要知道,即使贼人想着有江北三侠接应,可那会子场面乱得很,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钱通是很难顺利摸到槐园的。
且,他也绝对没信心摸来。
到底,江北三侠同他只是雇佣关系,大难当头,谁敢保证对方能拉自己一把?
所以,槐园这般的路况,对方必定十分清楚。且,这里头的利,对他来说绝对的勾人。
不想某人担心,邵韵诗‘嗯’了声,想了想,又道:“木头,我父亲大人的电报到了。”
罗丛柏一听这话,眉一挑,“怎么说,难道邵先生还想保下姓白的?”
邵韵诗撇嘴道:“你说的不错,邵先生替白氏好一通洗脱,也强烈要求,白氏的去留得等他回来了再定。”
“老爷子怎么说?”罗丛柏打小就对邵明康不喜,觉得他不是个好父亲,对瞒姑一点也不好。
“爷爷当然是不想理会父亲了,可老太太单独收到了一封父亲大人的电报。”邵韵诗叹了一声,摊手,“这么一来,白氏就又留下了。”
罗丛柏对邵老夫人也没什么好感,在他眼里,那就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老太太。
总之,一切对瞒姑不好的人,他都不喜欢。
遂,他皱眉道:“这次的事,显然就有白氏的包藏祸心,更要紧的是,她明显在算计你,不然,贼人怎么就单往槐园来?”
虽说,罗丛柏是个男同志,可他执行过多种任务,对大家内宅的那些个纷纷扰扰,也是见识过的。
贼人在如此危险的境地,居然还摸到槐园来。只一想,他便明白了。
白氏的包藏祸心,大概除开老爷子不甚关心这些污糟事,家里的人都清楚,更何况人老成精的老太太?
屋内熏炉上的青烟,因着窗缝里的冷风,弯弯扭扭的变幻着,仿如此刻某人的心情。
邵韵诗定了定神,咬牙冷声道:“可不是这话,白氏毒着呢。可老太太护短,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