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一日,与槐园众人来说,真是喜忧参半,冰火两重天。
邵韵诗现在吩咐喊喜子来,喜妹只愣了下,便应了。
喜妹一走,晓冬便泄了劲,神色间还带了点怅然的意思。
见她如此,邵韵诗带笑道:“怎么,怪我压着你喊爸了?”
“没有,只是有些不适应。”晓冬摇头,叹道:“凌师伯说,我爸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汉,只可惜去的早了些。”
邵韵诗不愿晓冬小小年纪就感伤,忙宽解道:“你亲爸固然好,可布一叔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地关照着你们母女俩,就不好了?你自己说,布一叔做的如何?”
晓冬认真想了想,“不比百老二待金铃差,不,甚至更好些。”
“这不就结了。”邵韵诗跟着叹了声,“再说了,你喊了布一叔,阿爸,难道你早前的亲生父亲就不存在了?你如今可还姓着杨呢。”
晓冬愣了下,回神道:“可不是,还是我心量狭小了些。”
再想想小姐的处境比之自己更艰难,有爸还不如没爸,晓冬越发的觉得自己早前想的多了,有些不知所谓了。
邵韵诗不知道晓冬已经联想到了她身上,只一门心思地想着宽解小丫头。
只见,她怜惜地看着晓冬,“你能如此坦然,已然是不错了,你瞧你今儿喊了声阿爸,把你姆妈和布一叔高兴成什么样了。”
“倒也是,就算是为了姆妈,我也要真心将布一叔当阿爸。”晓冬搓搓手,神色郑重地道。
堪堪十三岁的孩子,再是早熟,邵韵诗也没想到她能如此通情理。
一下子,她不由的喜忧参半,虚咳了两声,“你也别刻意了,平时相处间自然些就行。”
“嗯,我知道。”晓冬有些懒懒地回道。
邵韵诗见晓冬神色间有些疲态,便道:“去你自己屋休息会吧,想来这几天也够你累的了。”
晓冬和邵韵诗可没什么客气的,也不回自己个的屋子,直接往榻上一倒,“我就跟这眯一会,这几日换了地方,还真没睡踏实了。”
见她如此,邵韵诗失笑地摇了摇头,拉拽了张薄毯给她盖上了。没成想,她这还没盖上被子,晓冬已经微微打起了鼾。
邵韵诗微微一叹,到底年岁小,心事轻,这样也好。
喜妹去前头喊喜子也没用多久,便回来了。不过,不止喜子来了,周师傅和布一叔也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