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声道:
“皇上要做什么,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尽心竭力就是了,他要出宫,那就安排人陪圣驾一同出去转转,在宫里待了三年寸步未离,确实也该烦闷。”
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高荣拍掌道:
“干爹此计甚妙,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何兴祖之流对小皇帝有所想法,那把他放出宫去,自然能引来大鱼……干爹放心,我这就知会中军都督府,立刻在京城严加守备,金吾前后卫和羽林左右卫也全都放出去。”
恩海赞许地点点头:
“既然要钓鱼,也不急于一时,消停几日,就带皇帝出去吧。侍卫上直军许久未动,让府军卫也都活动活动筋骨,免得别人还以为咱家只靠锦衣卫和粘杆处,让人笑话。”
高荣躬身行礼道:
“卑职领命!”
恩海能够掌控朝政这么多年,同时把持着京畿道、燕察道、河东道,绝不是仅仅靠着一群宦官,哪怕控制着锦衣卫都远远不够。
真正让他稳若泰山的,还有亲军侍卫上直军以及中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的十几万精兵!
“从今天起,皇帝身边的内监都撤了,养心殿内,不留杂人。”恩海接着说道。
既然六子能做暗子,谁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如何,干脆都撤了,省心。
反正小皇帝手无缚鸡之力,且丹毒深种,插翅难逃。
最多三月之后,皇帝就换成了另一个好掌控的宗室,在此之前,免得节外生枝。
此时恩海已经走到了六子面前,伸出右手,轻轻抬起六子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六子泪流满面,颤声道:
“干爷爷,六子知道错了,我真是猪油蒙了心,被何兴祖那厮给骗了,不明白您才是我的至亲之人……”
恩海叹息道:
“好孩子,好孩子,知错就好。”
说话间,将手向前一探,捏住了六子的喉咙,用力一拧,已经将他的脖子捏断,随手丢到一旁,仿佛捏死一只鸡。
房间内的众人将头垂得更低了,恩海叹息一声,仿佛在自言自语:
“可惜了……”
……
胡同内,看着眼前的肌肉壮汉,周英满脸愕然。
虽然雨声很大,但他还是模糊地听到恩公好像要他脱衣服,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