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书柜里的玻璃瓶,轻声说道:“他做这些,也全是为了我们”
“阿狸!”
聂先生的声音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是带着几分威严,从客厅里传了过来:“告诉何先生,陈细女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不到半个时辰!”
连我一个还没入学的孩子都能听出来,聂先生这是在警告阿狸了。
他说的话我们全都听得到,他却点着阿狸的名字,让阿狸转告太奶奶,这是在提醒阿狸说得太多了。
果然,聂先生的话音落下,阿狸脸色一震,垂头低眸,将嘴里说到一半的话咽了下去。
伸手将墙上那扇多出来的门轻轻推开。
太奶奶却扭头望向客厅的方向,露出不太符合她年龄的调皮表情来。
翻了个白眼,还撇了撇嘴。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太奶奶了。
门后的屋里光线昏暗,仿佛是另一个天地。
淡淡的草药香味便是从那间屋里溢出来的。
阿狸进去后便摁下了门后的灯开关。
这才是一间卧室。
开着两扇门,另一扇门敞开着,透过敞开的房门能看到外面的客厅,和与客厅相连的厨房。
所有的窗户都挂着厚重的黑色窗帘,连厨房的窗户都遮掩得严严实实,只开了一盏颜色昏黄的顶灯照明。
收拾得干净利落的灶台上,小火煮着一个陶泥药罐,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药香气就是来自那个药罐。
卧室里的布置简单却很整洁,一张床,床边是两个床头柜,床对面是一个只有一个杯子和一个暖水壶的梳妆台,梳妆台前,端端正正摆着一张软凳。
床上躺着一个没什么生气的人,虽然是夏天,被褥却堆在那人的身上,遮住了脸,看不出男女,只能看出小小的蜷缩成一团。
无声无息的。
不用看也能知道,床上的人,正是太奶奶要找的陈细女。
听到有人进屋,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发出微弱而嘶哑的声音:“阿狸姑娘,麻烦您了,能不能帮我问问聂先生,我感受不到那个孩子的气息了,好像有个很股奇怪的力量在阻拦着我。”
“唉——”
阿狸望着床上蠕动的那个人,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到床边,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什么?那个畜生竟然带着妻女找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