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发力,几块大理石板立刻在身后崩裂,彼得倒要看看它究竟能把自己带到哪里,便紧紧追着那道影子冲入了建筑之中。不出两秒,那道影子一通七拐八绕之后,猛然拐入了电梯间之中,彼得紧随其后——
电梯间的深处,幽幽地亮着一盏摇曳的老式电灯。
跳动的灯光下,是一把破旧的学生用木椅。上面仍然残留着学生们用彩笔和美工刀留下的涂鸦与刻痕,而木椅下的阴影格外漆黑。
陡然间,电灯瞬间熄灭,周遭、脚下的、头顶的、身边的一切,在眨眼间化作一片茫茫白雾——只有那把椅子,那把破旧的、学生用木椅,正对着彼得。
彼得皱起了眉头,一转身,身后已经是一片无边无际,而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椅子——一模一样的、破旧的学生木椅。
“……”从鼻孔里长出一口气,彼得转头又看向了背后。
那里已经不再是椅子,而是一块无边无际的黑板,彼得就站在破旧的木讲台上,讲台下是深不见底的白雾,在昏暗的夜光中格外瘆人。
仔细观察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科的题目与解答,各色的粉笔自发地、纷乱地涂画着不知名的符号。粉笔折断、摔落无尽深渊,可粉笔们不知疲倦、无休无止。
彼得皱着眉头又看向前方。
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一个大的吓人的教室之中。随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被一道雷光撕裂,彼得看到教室之中,正整整齐齐地摆着破旧、却完全一致的桌椅,桌椅上端坐着一个个男生女生——全部留着一样的发型,全部都是一样的肤色,全部穿着一样的校服,全部——
没有五官。
一张张空白的脸,安静地对着讲台和黑板。
紧接着,讲台桌缓缓从茫茫白雾中升起,上面洁净如新,只摆着一套翻开的试卷。
试卷上的签名模糊不清,题目几乎全部由一堆整洁、干净、却无法理解的符号构成,一个个标准的红色对勾打在一个又一个下划线之上。
当彼得的目光从那张试卷上移开的时候,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出现在他眼前15厘米处。
彼得的眉毛挑了挑,他没有后退。
但当他环视自身一周时,一个个面如白纸、没有半点人的感觉的“学生”,正一个个将自己的试卷举在胸前——上面依旧是完全看不懂的符号——从四面八方围住了彼得,僵硬地朝着他迈出了一步、又一步……
深夜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