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
“你他妈的、该死的、你该死啊、你该死啊!”
他每猛击一拳,就嘶吼着咆哮一句。愤怒用血色蒙住了腓力的眼睛。
双方的意识都开始模糊。
他身下的狂笑声慢慢消失。
砸、砸、砸烂、砸碎……
然后慢慢地,女生的身体开始难以承受这种冲击,她本能地小声呻吟起来,随后伴随着同一个伤处被一次又一次地击打,疼痛涌上她的脑海,逼着她开始哀嚎、求饶。
“呃!没用的,是我赢了……嗯啊!你……呜!哈、嗯……别……不要……快住手……”
突然,腓力的动作猛然一僵。他呆滞地看着身下这个鼻青脸肿的女孩,恍惚中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的侄女。
“哈……嘶……哈……咳咳——呜——”他的狂怒戛然而止之后,他才听到侄女疼得轻声地叫唤着。
过度的刺激激活了大脑的保护机制,强行使某些区域宕机。此刻,腓力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他又伸出手,上面布满了血迹。
迷茫的眼睛看着双手。不知所措的神色渐渐变为一种难以自制的恐惧,让他的气息开始急促起来。他立刻手脚并用,狼狈地从女孩身边爬走,惊魂未定地看着已经难以移动身体的女生。
然后,父亲那颗已经不成样子的头颅,映入了腓力的眼帘。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出。
恐惧的眼神中重新变回了一种不知所措,精神扭曲的痛苦之中,他开始抑制不住地哭喊。
“……他妈的……为什么……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怎能……呃啊啊啊啊啊——”
腓力最终走向了崩溃。
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脸,如同要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般用力。
“……”彼得默然注视着这一切。他终于决定插手。
腓力毕竟是他的委托人。
而他的侄女、尽管确实可怜,也必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当她在经受残暴之后化身残暴的那一刻,她就和残暴本身一样不可饶恕。这无关她的过往。
但用以回应残暴的不应是同等的残暴,而该是一种更超越的方式。
“腓力先生,冷静。你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腓力此刻无助地捂着脸,蜷缩在墙边。他的精神有些承受不了。
“深呼吸,先生,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