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上下已到不得不变的地步。然江南上下却丝毫未觉,依旧墨守成规,若不加以改变,必将再度生乱。一路看来,唯有陈兄对于江南见解独到,此方前来,也是想再次听一听陈兄的见解。”
他当然知道墨守成规,并非南方官员们的错,不愿意墨守成规的都给调离或者弄下去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之前朝廷一直默许的结果。
也因如此,陈青兕有打破这规矩的想法更加难能可贵,不管是他愣,还是敏锐的洞察出朝廷政策的转变,都是他的本事机缘。
“下官还是那句话,粮贱而伤农,想要让江南百姓早日恢复元气,这粮食的价格就得由国家出面,稍作调停。哪怕上调一钱,对于江南百姓亦是天大的好事。”
裴炎道:“陈兄应当知道粮价的调整,一钱两钱对于整个大唐百姓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情。调的少了,杯水车薪,调得多了,将引发更大的动荡。”
陈青兕颔首道:“故而调价只是第一步,还需江南内部自我改变才行。各地官员需调整政策,不能盲目的耕作粮食,得推行地方特产,形成一个合理健康的商贸循环。”
“健康的商贸循环?”裴炎听到这新鲜的词汇,来了兴趣,说道:“陈兄细细说来。”
陈青兕道:“所谓行商说白了就是买卖东西,将北边的东西卖往南边,再将南边的东西卖往北边,合理健康的商贸循环就应该这样互惠互利。可现在南方上下一味重视农业,导致手工各业凋敝。百姓平素所需的必需品,需要从外地购入。而南方自身又缺乏相应的货物外销。许多商人满载南下,空车北上。部分商人因生意亏损,不再来了。部分商人为了不亏钱,便提高了货物售价。”
“裴御史必然发现了,江南这里穷困,但许多生活用品的价格竟比北方繁华富庶之地还要高。这就是不健康的商贸循环导致的恶劣结果。”
裴炎面色不变,却有些心虚的看了娄师德一眼。
少言的娄师德突然道:“陈兄此言与裴御史暗合,此为智者所见略同。”
裴炎点头而笑道:“还是陈兄见解更为独到。”
他可没忘记当初了解江南物价的时候的情形,那时勃然大怒,大骂奸商趁人之危,还说回去以后要禀明圣上严惩奸商。现在听陈青兕分析才发现,如果真控制物价,商人来都不来了。
裴炎才情横溢不假,但身为学院派的人物,对于轻视的商贸一道,远不如实干派的陈青兕,听得尤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