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桑蚕事,对于一个县令来说,那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对于姬温落得今日这一步,陈青兕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早有预料。
所以从来就没有将姬温当作对手。
姬温真没这个资格。
为官者,首先要做的是能确定自己能够坐稳这个官,然后才能考虑如何当这個官。
姬温空降而来,身负重担,在县内无根无基,却心存歹念。
就算他计谋得逞,姬温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他没有时间培养自己的心腹,所有龌龊之事,都是与身旁人合谋而成。把柄全在人家手上,只要有一人出了问题,姬温就讨不得好。
陈青兕一直被动反击,并非他没有手段对付姬温,是不想给人留下把柄,成为别人反制自己的手段。
这种灰色的事情,如果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心腹死士去办,他宁愿忍着一口气,等待反击的机会。
姬温将蚕种之事托付计涛,内应之事托付贺源,这种违法之事让他人负责,早晚得将自己搭进去。
陈青兕心情大好,秋收已过,左右无事,信步来到县学学堂。
路过的孩童见陈青兕到来,无不躬身作揖,高呼:“先生!”
相比县学初见时,孩子们的作揖姿势标准了许多。
陈青兕也相对回礼。
寻得了正在办公署里小憩的庄敏瑞,与这位人脉通天嘴巴却惹人厌烦老头儿聊了两句。
青溪诗会过后,青溪县的文风鼎盛,前来朝圣的文人雅士更多,愿意在县里暂居当任教书先生的文士已经开始竞争上岗。
现在的青溪县县学学堂已经开始挑三拣四,没有一定的水平,还没有资格上岗。
庄敏瑞也退居二线,不再教书。
前后差距,不用道理来计。
两人聊了几句,陈青兕问道:“狄宗、周奕现在如何?我家夫人昨日还曾念叨他们呢”
狄宗就是李红清从狮子鼻头救来的孩子之一。
狄宗被诱拐的时候让他的奶奶发现了,诱拐他的人生怕惊扰四方,一狠心将人杀了。
本就是孤儿寡母的家庭,狄宗的母亲回来之后,见婆婆惨死,儿子又不见了,加上之前丈夫也死于战祸,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狄宗倒也不是没有亲人,可就睦州这种情况,谁又愿意养一个拖油瓶呢?
狄宗也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