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自己郎君抱负,知他大概率会留在这里。这些天一直留意住房事情,对于长安周边很是了解。
宣阳坊是唐长安朱雀门东第三街从北数起的第六排里坊,西北处就是务本坊,离国子监就一坊之隔,上下值极为方便。
可见李治这个皇帝确实对自己郎君上心了
但宣阳坊上方就是平康坊,长安最著名的烟花之地。
家离烟花地如此近,让她有些不适,自我安慰:“郎君才不稀罕那些庸脂俗粉。”
陈青兕好奇道:“怎么了?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萧妙宸好不意思将担忧说出口,只能道:“郎君初来乍到,却连得天子、诸相公看中,总觉得有些应接不暇。”
陈青兕听得一怔,想到裴居道的态度,很认真的回应:“夫人说的是,现在诸事抵定,该降降温了。虚名吹再高,不及干一件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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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宅。
书房。
李义府、袁公瑜静静坐着,空气凝滞。
李义府这只李猫脸上带着习惯性的微笑,但心神明显不在身上,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袁公瑜跪坐席上,宽大的袖子掩盖住了他的手,双手交叉,大拇指不停转动。
直至书房外传来一声:“相公,王舍人来了。”
王德俭拘谨的走进书房,看着上首的李义府,说了两个字“成了!”随后又补上一句:“许相公愿意支持相公扳倒来济。”
李义府手中的杯子重重敲在了面前的案几上。
袁公瑜双手死死扣在一起。
李义府在谋划自己政治生涯中仅次于废王立武的一件大事:告韩瑗、来济、褚遂良勾结朋党,准备谋反。
褚遂良是辅政之臣,已经给贬罚至桂州。但身为关陇勋贵的核心成员,不将他一脚踩到底,谁都不放心。尤其是现在,庙堂之上还有不少勋贵的核心成员,如韩瑗
韩瑗刑部尚书韩仲良之子,京兆郡三原县人,官居侍中,门下省第一把手,坚决反对废王立武。褚遂良被贬之后,韩瑗反应最是激烈,多次讼冤,称褚遂良“公忠体国”,希望高宗将其赦免。甚至埋怨李治将褚遂良比作微子、张华,公然说“微子既去,殷以亡;张华不死,晋不及乱,陛下安享太平,驱逐旧臣,还不自省?”
韩瑗还以辞官归田作为要挟。
韩瑗这般行为,自然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