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给李猫足够的压迫感,让他知道自己当下虽微不足道,却是在他的背后步步追赶,他若止步不前,必为自己后来居上。”
陈青兕脑中浮现李义府过往种种,一套计划,渐渐于脑海中清晰。
只有少数人他会真心对待,其余人不过是手中的棋子,能用则用,不能用随时舍弃。
陈青兕却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
这样的官,如果在大理寺受刑,行逼供之事,将会引发众怒。
李义府满意的点了点头,欣赏的目光落在万国俊的身上道:“好好干,此事若成,本相许你大好前程。”
但李义府干的一些事情,已经触怒了李治,只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李治取舍之后,没有追究。
要救刘仁轨,唯一的法子就是釜底抽薪,将李义府拉下马来。
“令狐祭酒!”
万国俊却一脸怪异道:“袁少卿说的是什么?李相公何曾用任何手段对付刘仁轨?明明是李相公相信刘仁轨是无辜的,暂不予审问。一切都是死囚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狂魔失智的行径。真要传开,不过是狱卒看护不利。”
李义府脑中浮现刘仁轨凄惨的模样,心中痛快,道:“此法与我们无关,甚好!”
令狐德棻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国子监监正,却是当之无愧的大学问家。
他正想说,袁公瑜却不愿意听了,说道:“下官听李相公安排便好。”
他语气中有着被打扰的责怪。
李义府得意大笑。
每次陈青兕来寻令狐德棻,这位国子监祭酒都在做学问,修补古籍著作,让前人的心血结晶,重现于世。
万国俊继续道:“袁少卿若不喜欢,小人还有更狠的法子”
“袁少卿的手段,对付寻常人善可。然对刘仁轨这样自恃清高的人,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使得他乐在其中,全他名望。”
李义府尽管跟了李治多年,他存在的定义还是一枚棋子,并没有走入李治的心里。
万国俊再度跪下磕头:“小人愿为相公当牛做马,以报恩情。”
“只有他急了,才会犯错。”
万国俊眼中闪着一丝兴奋:“不予理会,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可以安排十恶不赦的死囚,关在刘仁轨的左右。命令他们轮番大吵大闹,以各种羞辱性的谩骂,侮辱刘仁轨的八辈子祖上,不让刘仁轨合眼,用困乏消磨他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