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源直心自不用说,还有许多都是这半年来常往来之人。
毕竟刘仁轨与来济相识多年,交际圈子相差无几。
陈青兕最先结识的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因刘仁轨是主角,彼此相互之间并未寒暄,只是点头示意,等着与刘仁轨道别。
陈青兕来到近处,看着刘仁轨,与记忆中的他相比,廋了足足一圈。
他此刻穿着厚重的冬衣,身形竟然与初夏在大理寺牢狱里穿着狱服的他相差无几。
可见他受到何等折磨。
刘仁轨留意到了陈青兕,有意加快了道别的时间,来到了陈青兕的面前。
“陈先生!”
刘仁轨声音有些沙哑,已经听不出原来的味道,他用劲的握住陈青兕作揖的双手。
陈青兕甚至感受到了硬邦邦的手骨头。
“在牢里未能好好谢先生!这里谢过了”
几乎没有人会将李义府的倒台与陈青兕联想在一起,唯独刘仁轨这个当事人。
他没有证据,但从监狱里的对话,以及因李义府嫉妒陈青兕而信术士的鬼话来分析,自己能够走出大理寺,陈青兕居功至伟。
这近距离面对面的会晤,陈青兕能够清晰的看到刘仁轨面颊上隐隐约约的脸骨轮廓。
有怒有恨也有愧,若是自己能够早点扳倒李义府便好了。
“受苦了!”
陈青兕带着几分难过的说了三个字。
刘仁轨却哈哈大笑起来:“先生难道忘了当时分别时候的言语?我刘仁轨别无所长,唯一身傲骨,可震宵小。这半年里,某最畅快之事,便是见宵小用尽手段,却依旧奈何不得我刘某人,从而抓狂暴怒之状。”
陈青兕看着面前几乎变样变形的人,那双眼睛,那股浩然之气,却依旧如初。
“刘刺史,我有一诗相赠!”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