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天衢子目光低垂,勉强抑制心中失落。
贺芝兰却举杯:“这一杯,我敬奚掌院。”
天衢子同她对饮,自然有更多人暗暗注意。贺芝兰小声道:“家父为奚掌院所擒,也因勾结魔族,围杀奚掌院亲传弟子而被处以极刑。芝兰虽然心中难过,却也知道,是他有错在先。此次依靠奚掌院解围,芝兰心中感激不尽。”
天衢子淡然道:“贺心璧身为正道掌门,勾结魔族以贩卖魔傀获利。虽然玄门并未明令禁止,但此人心术已不正。处以极刑并不冤屈。至于你,你身为其女,享其荣华而不予劝阻,亦不无辜。”
贺芝兰愣住,天衢子继续道:“汝遇卜天宫季临风,便觉不幸哀恸。可被汝父贩售的魔傀,哪一个不是受尽劫难,哪一个不比你处境凄惨?”天衢子声音很低,但是极为冷酷,“以吾之意,可能不会救助。但不动菩提既然出手,也是你的造化缘分,吾亦不想阻拦。只是你当知道,不动菩提乃是玄门第一佛修。希望他的一念之善,不会为他招来恶果。”
贺芝兰上齿紧紧咬住下唇,轻声说:“奚掌院教诲,芝兰牢记在心。”
天衢子点点头,他言已尽,不必多说。且到底心不在此,难免缺乏耐性。
小恶魔坐在顼婳身边,哪怕是竖起耳朵,也听不见天衢子在跟贺芝兰说什么。他悄悄说:“师尊,奚掌院在跟那女的说悄悄话。”
顼婳说:“哈。所以呢?”
小恶魔眼里流转的都是坏水毒汁:“我去悄悄下点药在他小情人酒里,保管她以后不敢再轻易勾引男人。”
顼婳目瞪口呆——什么啊!她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谁教你的坏主意?”
小恶魔不解:“我娘聂红裳教的啊。”
顼婳把他压下来坐好:“云峤,男女之事,和则留,不和则去。时间磨人心志,亦耗人情感。哪怕不能相濡以沫,也切勿相濡以恨。若心有眷恋,便用心经营。若竭尽心力,结果仍然不尽人意,就不如抽身,另寻道途而去。”
小恶魔说:“所以师尊的意思是,不理她?”
顼婳微笑:“嗯,放弃他们。然后寻找自己的路途。”
小恶魔说:“可是不会心有不甘吗?人的心胸,怎么可能豁达至此。”
顼婳愣住,不可能吗?
不知道,她原本就不是人,如何度量人的心胸?
她不再说话,却忍不住向天衢子那边看了一眼。正逢天衢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