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乐平公主侧身向太子妃元氏关切道:“这天寒地冻,你身子又弱,为了本宫这小小的年宴,还劳烦你出宫一趟。”
太子妃面容瘦削,目色凄婉,尽管细细化了妆容,依然遮不住苍白憔悴,客气道:“阿姊哪里的话——早间便听各府夫人提及,公主府菜式做的极好,心中一直想着尝尝。今日得了机会,哪能错过?”
太子妃自接到请柬之日,便决心来公主府一趟的。东宫清冷孤寂,出宫的机会少之又少。上次宇文娥英的生辰礼,因被云昭训气得病发而错过了,本就甚为遗憾。后来云昭训回宫竟又大闹了一场,当真让人又恨又怒。
自听说太子不会参加公主府年宴之时,太子妃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如此,她便可以自行前去,名正言顺。
她看着堂上众兄弟,各自携着王妃,体贴和善,夫妇同体。晋王妃虽也是独身一人,但人家事出有因,晋王夫妇夫妻和睦,全京皆知。太子妃想想自己,心中又酸又苦。且不说太子从不带自己参加宴会,即使参加宴会,也只会带着云昭训吧!
“如此——那皇嫂一定要好好尝尝,”一旁的晋王妃搭腔道:“上次郡主的生辰宴我吃过一次,后来馋得不行,劳烦阿姊时常送些膳食到王府,想想真是太不客气了!”
乐平公主笑着道:“都是一家人,讲什么客不客气,你肚子里可是我的亲侄儿,侄儿想吃些好的,当姑母的还能小气不成?”
太子妃听她们二人言语亲热,心中泛起一阵失落来,自打入东宫以来,渐渐变得无夫无子,无亲无友,孤身一人。也是自己性子太过懦弱,若是像晋王妃这般大方爽利,想必乐平公主待自己也会这般亲热吧。
太子妃低头尝了一口羊肉,那羊肉不知加了什么佐料,入口软烂,奶香回甘,竟一点儿也不膻。果如晋王妃所言,吃这一口不知要想多久!
太子妃不由向乐平公主赞赏道:“公主府的膳房不同凡响,我竟不知这羊肉还有这等吃法?”
乐平公主侧身关切道:“不只是羊肉,其他的菜你也都尝尝,若是喜欢,我也时常往你宫里送些。”
转头又向晋王妃嘱咐道:“你们二人不能饮酒,若吃得腻了,喝些梨汤!”
太子妃与晋王妃齐齐回了声:“是,阿姊。”
堂下秦王杨俊抿了口酒,疑惑的看向乐平公主:“阿姊,你这酒是从何处买得?”
乐平公主看过去,回道:“何须去买,自家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