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飞来到香案前,一把苍老的声音如此这般地在耳边响起
他忙整整衣冠,虔诚地跪地三拜。起来后,又向王别驾行了一个礼,然后指着偈语旁边的空白粉壁,说,“张大人,在下心中也有一偈,劳烦您替我写在墙上好吗?”
王别驾打量着张少飞,见他粗布黑衣,头发蓬垢,乃属寺里粗鄙的下人,以为他想偷懒,没好气地:“你自己有手有脚,大可以自己执笔来写。写几个字这点儿小事,为什么还要麻烦别人呢?”
张少飞无奈地:“我是迫不得已的呀!”
王别驾:“此言何解?”
张少飞双手一摊,坦言地说:“我没进过学堂,不识字。”
王别驾轻蔑地说道:“你连字都不认识,还能作偈子?今天真是遇到了稀罕事,驴粪蛋子也想放光明。”
冯刚见张少飞要写偈语,认为他是不知天高地厚,挖苦道:“这个人进东禅寺前听说在家里是个打柴仔,来到这里是以干舂米为主的杂役。驴粪蛋子若是能放光明,人们还要那夜明珠干什么?你就算能说出几句顺口溜,恐怕也狗屁不通。张大居士贵为江州别驾,朝廷命官,无端被你的歪偈子,玷污了他的一手好书法。”
“啊,原来是这样。”王别驾吐了一口气,又道:“你也来作偈?奇也,奇也!”
张少飞不与冯刚计较,不亢不卑地说:“张大人,您既然是居士,应该知道,佛经上说,一切众生都是平等的,并无高下之分。一个人,若要觉悟到至高无上的大道,就不应轻视初学者。地位低贱的人,或许会有超常的智慧;而地位尊贵的人,也可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因其偏见而判断失误。学佛的人,如果轻视他人,就会有无量无边的罪过。”
冯刚鄙视地说:“这是个下下人。”
“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没意智。”张少飞理直气壮地说。
王别驾听到张少飞出言不凡,心中一怔,但仍感奇怪:“你不识字,如何作得出偈语来呢?”
张少飞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心胸,答道:“您别见笑,我是用这来做的。”
王别驾:“你用心来作偈语的?”
张少飞点头:“正是。”
王别驾非常惊奇,上下打量着张少飞,说道:“哟,我看走眼啦!你看似平凡,却谈吐不凡!你既然辩才无碍,或许真已开悟得道啦。好吧,请你把偈子念出来,我给你写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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