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来划船。”
长老含笑坐下。张少飞边划桨,边意犹未尽地说:“同样是度,但是,师父度弟子与弟子自己度自己,其作用是不一样的。张少飞生长在不开化的邱县山野,口音不正,连字都承蒙师父传授佛慧之法,如今已经觉悟,认识到了自性本具,所以应该自己度自己了。”
长老笑了笑:“你出生在邱县山野,自小在深山老林里打柴,来到东禅寺又是干舂米种菜等活。而我出生在浔阳江边。”
张少飞咧嘴笑道:“如此说来,我与你今生相会,亦算是山水有相逢了?”
“正是,正是。我俩是奇缘天合,”长老拍了拍木橹,说,“我从小就在江中来去纵横,对于划桨摇橹等水上功夫,你是望我背项而不及也。”
张少飞执意地:“即使我的功夫比不上师父,但是按理还是应由我来摇橹渡您的。”
长老也执意地:“少飞徒儿,我作为师父,应该是由我渡你到彼岸,岂有由你来渡我的道理呢?”
张少飞小声地:“师父,这一次你又错了。”
长老边摇橹,边说:“八个月前,你刚到东禅寺,跟我甫一见面就说我讲错了。如今,看来也是我们毕生最后的一次见面,怎么你又说我错了呢?”
张少飞神色庄严地说:“迷误的时候,由师父度我;如今,我开悟了就要自己度自己。”
张少飞讲“度”字的时候,声音特别的重。
长老:“啊,你自度?”
张少飞解释道:“我所讲的‘度’名称虽然一样,但它所包含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我出生在邱县山野,长大在边远而又闭塞的山区,讲话时语音不正。承蒙师父传授心法.现在我已经开悟,就不应该光依赖师父,而要自己度自己了。您常常教导我们,人生苦海,八苦无量,芸芸众生,难于自度;您又反复跟我们讲过,佛度众生,俱是众生自度呀!”
长老开怀大笑,频频颔首道:“极是,极是。自己的烦恼自己断,自己的生死自己了。参禅修道,犹如吃饭喝水,任何人都不能相互替代。所谓师父,只能为人指明前行的方向,是否能够到达彼岸,只能靠每一个人自度。”长老见张少飞的禅语玄机,隐志深远,知他的修行已到了至高臻境,脸庞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频频颌首,主动把木橹交给了张少飞。
张少飞从来没有摇过橹,但刚才他见过长老摇橹的动作,心中一下子就记住了。
他比长老年轻,力气大,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