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的脸色瞬间冷到冰点。
死一般的沉寂无声地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江、溪、月!”
沈珩咬牙切齿地出声,硬生生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才没直接把她丢出去。
而某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她倒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杰作”,更不会注意到沈珩现在的表情有多吓人。
抱着江溪月赶到急诊室时,沈珩的脸已经黑得彻底。
“立刻让她清醒过来!”他沉声命令,“就现在!”
江溪月重新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安静的病房里。
脑袋虽然还昏昏沉沉的,但胃已经不那么疼了。
谁把她送到医院来的?
江溪月拍拍脑袋,断片之后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她拿起手机想给宋夏柠打个电话,但刚动弹了一下,病房的门便被人打开了。
看见沈珩阴沉着脸走进来,江溪月脑袋一懵,刚伸出去的手瞬间僵在半空。
“沈总?”她满脸茫然。
沈珩冷笑一声,随手扯了张椅子过来坐下,矜贵地交叠起长腿,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他这个样子,就好像要审犯人一样。
江溪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谈合同的方式倒是很别出心裁。”
“谢谢沈总。”
江溪月话音刚落,沈珩便不慌不忙地补充了一句:
“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
她心虚地低着头,一时间不太敢看他。
而后,沈珩将几份账单丢到了她面前。
江溪月飞快地核对着上面的账目,简直肉疼得不行。
“五千块?!”
“你少算了六十万。”沈珩好心提醒。
“什么?”
沈珩扯了扯嘴角,看向了门边那团透着酒气的衣服。
“你以为呢?”他不慌不忙地说,“吐我一身还抱着我又哭又闹,打算怎么赔?”
怎么赔
江溪月惨白着脸,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她就是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半个零头。
这几十万对沈珩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对江溪月来说,可是比她的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