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老板,看不出来,老当益壮啊!”香菜打了一声口哨,口气轻浮得不得了,这模样哪里像一个姑娘家!
渠老板今年四五十了,老来得女不容易。
渠老板红着老脸,沉默了半晌,许是酒劲儿作祟,竟把打算带进棺材里的秘密小声告诉了香菜,“闺女,是我捡的。我老伴儿十几年前就先我一步到地下去了。”他不忘嘱咐香菜,“这事儿就你一个人知道,你可别给我胡乱造谣啊,我儿子以为他妹妹是我跟外面的女人生的。”
又做生意有顾家的男人不容易,又会做生意又会顾家的老男人就更不容易了,谁心里没有一点儿苦衷啊。
渠老板平时也没个交心得朋友,这会儿借着酒劲儿把一肚子苦水吐给香菜,心里倒觉得快活了些。
香菜劝他,“你也别太悲观了,一切从娃娃抓起。兴趣嘛,就是要从小培养,你闺女这个年纪,正是培养兴趣的时候。没事儿的时候,你多带你闺女到店里玩儿,没准她就喜欢上了呢。”
听香菜一席话,一直跟家人跟自己较劲儿的渠老板。忽然之间整个人豁然开朗了。
他眼里难掩惊喜和希冀。拍桌子道:“对啊,等我那丫头学校里放假,我天天把她带蛋糕店里!”
香菜跟渠老板这一桌吃吃喝喝得正欢。
旁边那桌坐的一姑娘。模样还算俊俏,发型洋气,穿的一身花哨的旗袍,翘着腿。开叉的裙袍下露出两条裹着肉色厚丝袜的美腿,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底下是一摊瓜子皮。
先前她无意间把瓜子皮吐到香菜身上。香菜稍微注意了她一下。
这会儿,戏台上一曲终了,旁边那姑娘满是不屑的发表意见,“唱的都是些什么呀。没有一句是比我姐姐唱的好听的!”
一伙计上前来,先是唤那人一声“姚姑娘”,随后将手上拎的三层食盒交到那位姚姑娘手上。
姚姑娘接过食盒。脸上终于是有了些笑意。
她扯下胸前挂的一条黄帕子,按了按唇角后又把帕子掖回到了胸襟处。拎着食盒懒洋洋起身,对那伙计留了一句,“老规矩。”
说罢,她扭腰摆胯,扬长而去。
待她越过柜台,柜台里无心拨弄算盘的钱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见姚姑娘头也不回的走远,钱宝才敢跟福伯大声抱怨,“那姓姚的不就是雪皇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么,神气什么呀!每次来打包饭菜都不给钱,她们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