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里灌。
手机又一次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嗡嗡嗡,程恳任由它响着,听得久了,那声音仿佛也像不存在了一般。
萧齐,一想到这个名字,程恳就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从小到大,他们每一次交手,好像都以她的耍赖哭泣和他的无奈认输告终。所以,她才会轻易地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掌控他的所有情绪。他是她可以信赖的,倚靠的,拥抱的,最后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他要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让她看见他和她们千丝万缕的牵扯。
可是为什么,他要在她最无法接受他的时候,在她面前露出最最残忍的一面。
恨吗?要怎样才能从记忆中抹掉这些年来相依相偎的一幕幕。
不恨吗?身体的剧痛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个她可以全心信赖和倚靠的人已经彻底消失了。
程恳就这样躺着,在妈妈的身旁,在初夏的青草地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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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齐芳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暖洋洋的午后,她有些犯困,不禁打起盹儿来。
“咚”的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撞开了。齐芳吓了一跳,睡意瞬间散去。
“小齐?”她看着儿子一阵风似地冲进来。
“妈,快给心心打个电话。”
“怎么回事?”儿子的话没头没尾的。
“您别问了,快给她拨个电话,用您的手机拨,问问她在哪儿。”
此时的萧齐,几乎快要疯掉。
一天下来,他跑遍了他能想到的她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
没有,没有一丁点儿她的消息。
好几次,他满怀希冀地冲上前去掰过路人的身体,得到的只有冷冷的白眼和无情的唾骂。
“神经病啊你。”
“有毛病啊。”
“流氓!”
是,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流氓神经病。心心,对不起,求你回来,求你。
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萧齐慢慢地蹲下身,绝望地捂住了眼睛。
万般无奈中,萧齐卸下了所有脸面,冲回家向母亲求助。
“好好好。”齐芳何曾见过儿子这副模样,赶紧站起身,去够电视柜上的手机。
嘟,嘟,嘟。通了,没有人接。
“再拨,再拨。”萧齐催促着,眼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