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骑一乘,红绸满身,荣归故里罢。
金锣轰鸣,钟磬清音,年轻的天子摆了摆手,学子们翻开了殿试的考卷,誊写思绪家国,和对于天子心事的那点猜测。只可惜,寒窗苦读贱如土,倒是那匆匆瞥见的一抹清新,勾起了金銮殿上那人嘴角的一点弧度。
人说中秋时节是迎寒祭月的日子,可是今年的中秋却不知为何,令人浑身燥热难平的样子。阿陵写到一半,那脸颊上的汗便湿了衣襟。我抬起袖子想擦一擦正在颈子间流淌的汗水,谁知刚举起手臂,指间的笔便一个拿捏不住掉了下去,整个落在地上,在寂静的一隅隔间中发出沉闷的“哐哐”声。阿陵刚低下头去捡,稍一动弹便是眼前一阵头昏眼花。我身体一斜便从长凳上翻了下来,软软地倚在冰凉的地面上。
有一双黑色的靴子落入了我模糊的视线中,上面银色的条纹已经在我的眼前糊成纷扰的一片暗云。有低声的叹气声响在了我的上方:
“也算是你另一种福气吧。”
读书之人千思万想,只为盼得帝王垂青,以求侍奉君侧。你自有这个机缘,享受这份福泽,也是遂了你的心愿。
一个宦官摇了摇头,冲着左右挥了挥手,示意身后之人将已经瘫在地上的阿陵拉走,一边拢紧了衣袖,遮蔽了从中飘出的那一抹奇异的幽香。
两个时辰之后,便有闭试的鼓声传了过来。弘哥收拾了番桌子上的东西,最后一次看了看那置于桌上的题纸,长长地嘘出了口气。我掀起卷帘,从隔间里面出来,便望见众位殿考的学子三三两两地向外面退去。弘哥过去阿陵原先所在的隔间去瞧了瞧,见里面空无一人,仅有一纸摊开的考卷放在桌子上。我左右看了看,亦不见阿陵,便猜测着我是不是答完题后先行离开了。因为很快便会有殿试的考官来收卷,此处应该是不允许人驻足,弘哥不得已,只能想着出去再找阿陵。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尝试与我亲密无数遍,但都被对方的厮打和挣扎所拒绝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伸手将阿陵从榻上扯了起来,劈手给了对方一个巴掌。
阿陵被打得短暂地失了声,嘴角有火辣辣的感觉。我哆嗦着扯着自己胸口的衣襟,一边喘气一边瞪着眼前的男人。
我读过书,知道孔孟圣贤。我的血液里流淌着忠诚与礼义廉耻。但是现在,这样的两种根本无法取舍的东西,却在相互矛盾之中,折磨着我。
天子之命原本便应是天道,不敢有违。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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