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深知局座处事手段狠辣,但如此对付雷云峰这五名年轻军官,仅凭平时言辞激烈,抨击时政,为了他们不滑向激进组织,就对他们采取这种阴险手段,实在是高明。
他佩服的再次站起来心悦诚服的说道:“局座,我沈俊跟随您这么多年,可谓处处以您为榜样,可听您一席话,我真是惭愧,深知自己不及局座之万分之一,以后......。”
“老沈,吹嘘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将如何重建淞沪情报站,摧毁淞沪日伪秘密特务组织,以及怎样利用雷云峰这五名年轻的军官,为我们军情局老老实实的办事,现在已经将整个计划全盘交给你,下步如何进行,那就是你的事了。”
局座说到这里,表现出一些话已说尽,不想再继续的疲态,沈俊恭谨的说道:“局座,您最近工作太忙,应该注意休息,望您保重。”
他说着识趣的退出局座办公室,把门轻轻地关上。
回到办公室的沈俊,根据局座对雷云峰等五名军官的安排,经过反复斟酌,然后伏案疾书,很快做出一套行动方案。
沈俊看着自己这份较为得意地行动方案,脑海里不仅浮现出雷云峰带着身边的兄弟,在谍海诡谲的交锋中,最后有的经受不住敌人的威胁利诱叛变,有的在谍海与敌搏杀中身亡,有的被带到刑场慷慨就义。
一幕幕画卷,在脑海中反复变换着跳动,沈俊猛地从这种失控的状态中醒过来,揉了揉头痛欲裂的太阳穴,再次睁开眼,感觉清明多了。
此时在医院的雷云峰,自从被抓捕到军情局,到被‘擦枪走火’身中一弹差点要了他的性命,此时已经取出子弹苏醒过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鬼门关艰难的挣扎,与魔鬼展开生死搏杀一般的凶险。
醒来后与沈俊的简短对话,感觉到这位面善心黑的家伙,每一句话都存在着叫人心悸的阴险,两人分开后,雷云峰头脑中一直萦绕着一个解不开的疑惑。
这个疑惑虽然有些模糊,不甚清晰,但是那种触摸到丝丝危险,好像在逐渐地要将他和身边的兄弟套牢。
围坐在雷云峰身边的方世超看他双眉紧锁,不禁问道:“雷哥,你是不是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是啊雷哥,军情局把我们抓来严刑拷打又拉到刑场执行死刑,大难不死又被带到医院给与这么好的条件治疗伤势,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不是想把我们像养猪的那样,养肥了再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