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路变得陡峭漫长。
每挪动一步,麻木多年的心都会被牵扯着痛一下。
有的人已经往前跋涉了千万里,有的人却还深陷过去止步不前。
而他这些年追着前者跑,到头来为什么又成为了后者呢?
恍惚间,脚下踩空一滑,周介慌乱中用双手把住栏杆,狼狈地停在台阶上。
他头一次觉得这副躯壳无比陌生,不再平静,没法置身事外,莫大的挫败感瞬间翻涌,几乎头晕目眩。
没用了,都没用了。
他居然天真地以为,只要可以延续这个命题,就能再回到过去的日子。没有复杂的利益较量,时间空间也没有被压榨得所剩无几,他们待在单纯的环境里,每天只需要解决一些字面意义上的难题,叩问一点理想和真理,就可以抚平家庭变故的伤痛,安宁度日。
为此,他花了很多心血演算,白天任由心思放空在外,夜不止息。有时候为了不搅扰易丞休息,一个人躲进卧室的柜子里,如果出门在外,随便哪个角落也都可以。
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一株喜阴植物,越不见光越自在。
可是呢?
易丞的训斥犹在耳畔,原来他连藏在角落里也在给人添麻烦。
“呃”
回到楼下,廊灯竟是如此刺眼。
周介虚了虚眼眸,好像确认了自己这可笑的生物属性。
很多阴湿植物根本活不过十五年,早该败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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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电子计时鲜红夺目,开始的,结束的,已经近在咫尺。
言崇飞坐在角落,感受心跳一下一下清晰热烈地冲撞着胸膛。
休息室中间有一台可视化地图模型台,华景昂还在和队友们确认比赛细节:“不管ug联盟那边最后是怎么安排的,我们还是保持基本策略不变,辅助负责外围旗帜扫荡,主力负责五大旗的争夺,彼此间随时支援,在翻转开始之后,一定要合理把控时间,保证到达终点汇合。”
言崇飞立时起身,插了一嘴:“之前的1v1盯人策略暂时搁置吧。”
“为什么?是因为ug联盟那边换人代打吗?”杜昌问道。
季璐忙说:“没关系!我又不是只会防问明月,谁来都可以!”
言崇飞态度笃定:“换人的事确实应该引起重视,至少现在来看,对方的主力都是对抗性很强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