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
她的哥哥,还来不及长大,便已经去了黄泉,同她的箴儿一样还没有来得及给她看一眼他们舒展的眉眼,便彻彻底底地从她身边消失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谢姝宁哭得喘不上气。
“阿蛮,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身着大红妆花宝瓶纹通袖袄的年轻妇人见状急忙俯身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道。
谢姝宁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肤白胜雪,人比花娇的年轻女子,有些恍惚地想起幼年时发生的事情来。母亲死后,她曾无数次怨恨母亲。若不是母亲的性子太过软弱,陈氏又怎么可能抢走她的正室之位,她跟哥哥又怎么会被记在陈氏名下,喊贼人做母?哥哥又怎么会死?
明明原本一切都不该是那样的!
“阿蛮,阿蛮?”
谢姝宁扯着宋氏的衣襟哇哇大哭,不愿理会她一声声的呼唤。
她要哭,她要拼命地哭!
活着的时候,她不敢哭也不能哭,难道死了也还不让她好好哭个痛快吗?
“太太,进城门了。”突然,外头传来一个略带熟悉的声音。
谢姝宁哭声渐止,隐约间想起这个声音是母亲身边的陪房妈妈桂氏,也就是绿浓的娘,她的乳母!
她嫁入林家的时候,身边只有桂妈妈陪着。只可惜,桂妈妈身子不好,没过几年便去了。谢姝宁思及此,不由愈发痛上心头。她知道自己死了,所以才能见着这些早就都已经不在人世的故人。可是她的箴儿去了哪里?她的身子又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
疑惑间,她听到宋氏轻轻叹了口气道:“阿蛮定然是想爹爹了。已经入了城,只消一会便能见着爹爹,可阿蛮再这般哭下去,想必爹爹便该不喜了。”
谢姝宁闻言,瞠目结舌。痛哭了一场,她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马车京都看上去还只有四五岁的哥哥年轻的母亲
她瞪着眼睛,紧紧抓住宋氏的手,不顾一切地大喊道:“娘亲,不能去谢家娘亲!我们回去,回延陵去!”
宋氏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响才安抚地亲了亲她布满惊慌之色的小脸,笑着道:“阿蛮这到底是怎么了?延陵虽好,可到底比不得京都繁华,赶明儿等你爹爹带你出去转悠一圈,你便该把延陵给忘了。”
“娘亲,不能回去!陈氏会害得你郁郁而终,害得哥哥丧”
“阿蛮!”谢姝宁急声呼喊着的话语被厉声打断,宋氏的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