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她记得当初母亲怕路途遥远,东西多了不便,就只带上了一部分而已。剩下的那些一分为二,不方便带走的便依旧留在延陵,由人照管。母亲的嫁妆,还有一些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便请了镖局押送入京。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一车队的物件,说起来也真是难怪谢家人会动心思。世人谁不爱财,当官的那些更是爱。
上下打点,人情往来,哪里会不用到银子?又自诩是簪缨世家,个个忙着读书做官,不擅庶务,那些个铺子庄子一年到头又能有多少收入?
流水一般的花费,几个破当官的又哪里供得起?出入之间不过堪堪持平罢了。
一群打肿了脸充胖子的东西!
谢姝宁暗暗鄙夷,耳中听着宋氏道:“既如此,我亲自去一趟吧。”
这一次入京,他们带的人并不多,所以母亲身边能用的人便更是少了。谢姝宁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的时候,便看到桂妈妈打发了原本便在她房里伺候的大丫鬟蔷薇进来,自己则出门跟了母亲去。
片刻间,屋里便没了人。
等到耳畔人声皆寂,谢姝宁才睁大了眼睛打量起自己身处的屋子来。
陈氏好脸面,不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些日常琐事上苛待谁,所以屋子里该有的摆设都早就拣了上好的放好。也知他们是今日到,地龙早就烧上,许是怕南边的人畏寒,又在角落里多点了只火盆。此刻正有热气源源不断地从里头散出来,熏暖了一室。
“蔷薇姐姐。”谢姝宁偏过头,朝坐在杌子上的蔷薇唤了一声。
“呀,小姐醒了。”蔷薇闻声抬起头来,一张宜喜宜嗔的脸,笑得明媚,“小姐渴不渴,奴婢给您倒杯水?”
在热炕上醒来,又出了一身的汗,自然是渴的。谢姝宁便点点头。
蔷薇便起身,急步走到墙边的一张长条矮几前,提起斗彩的茶壶沏了一茶盅水送过来。她将茶盅搁置在炕几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来扶谢姝宁起身,一手撑着她的后背,正要去取茶盅来喂她喝,却见门口的帘子蓦地被打起,进来个容长脸的妇人,声音爽朗:“八小姐何时醒的,奴婢竟是来晚了。”
“李妈妈!”谢姝宁探眼望过去,等到看清楚来人,下意识低低惊呼了一句。
容长脸的妇人见她嘴角翕动,不由快步走近,道:“八小姐说什么?”
谢姝宁一惊,旋即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方才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