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谢姝宁隔着被子声音闷闷地应了声。
谢翊便道:“那你睡吧,我去寻爹爹去。”
父亲喜欢她多过哥哥,哥哥却喜欢父亲多过母亲。谢姝宁知道他这是大半年不曾见过父亲,如今不想离了人,便也舍了想要让他跟自己一块窝在炕上的念头,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目送他而去。
蔷薇自然是要去送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个李妈妈。
谢姝宁看着她便觉得心烦,“我要睡了,你也出去吧。”
软糯的童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烦躁,李妈妈听得一怔,而后才盯着拱起的被子抿抿嘴,走了出去。外头的雪势似乎又大了些,李妈妈隔得远远的看了两眼,扭头吩咐守门的两个小丫鬟道:“都仔细着些!”
说完,见谢家的两个小丫鬟喏喏地应了,她才转身往正房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的谢姝宁却一直睁着眼躲在黑暗中。
只隔了床被子,似乎就成了两个世界。
一明一暗,泾渭分明。
她叹口气,掀开了一角被子坐起,紧抿着嘴隔着厚厚的玻璃纸看向窗外,模糊的人影正飞快走过。
谢姝宁想起方才突然出现的谢琛,显然是出乎了李妈妈的意料,所以这会李妈妈定然是忍不住要去向陈氏报告消息。
“珍珠,你方才可瞧见李妈妈那张狂样了?不过也是同我们一样的奴才罢了,偏生她似乎高人一等,叫人瞧着就生气!”
“你小心些,莫要叫人给听去了。”
“怕什么,咱们这房本来人就少,这会都跑前头去了这里哪会有人!”
“小声点,八小姐还在里头睡着呢”
“莫说她睡了,就是醒着又能如何,那般大的丫头能听懂什么?”语气仍旧焦躁,可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再者说了,我听我娘说,老太太虽答应了六爷这事等过了年再说,可就里头那位,将来怎么都只能是个庶出的”
“这你怎么知道?你娘告诉你的?”
“哪能啊,我前些日子听见我娘跟老太太身边的秋喜姐姐说话,听来的。对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好了好了,你就当我是那锯嘴葫芦,保管一个字也不会透露出去。
“”
谢姝宁安静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是何处不对劲。思来想去,困意莫名就又涌了上来。她在来京的路上感染了风寒,如今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