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并没有听分明,此刻却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松了她的手,口中道:“今日虽是腊八,可我也该先去习了大字再来玩才对!阿蛮你好好玩,我先回房习字去!”说完,便迈着脚飞快地跑开了。伺候他的白芍忙冲着谢姝宁行了个礼,急巴巴地跟了上去。
蔷薇便凑到谢姝宁耳边道:“小姐,外头天冷,您也回吧?”
“不,我要去寻娘亲。”谢姝宁说完也不理她,兀自便转身往宋氏那去。
蔷薇见状心里头便有些不悦,却还是赶紧上前为她拢了拢身上穿着的厚厚狐皮袄子。可当寒风裹着片片鹅毛雪花席卷而来时,她却下意识躲开了,并没有自发地挡在谢姝宁前头,只任由风雪中夹杂的冰渣子打在谢姝宁的小脸上。等到这一阵大风过去,蔷薇才回过神来,又想起前段谢姝宁的异状,当下惶恐起来,生怕谢姝宁会在宋氏面前使什么幺蛾子,连忙装作担忧地道:“小姐可还好?”
说着,一边用怀中捂得温温的帕子小心翼翼去擦拭她面上的水渍。
谢姝宁自风帽下抬眼看她,在蔷薇眼中却只能瞧见一角圆乎乎的下颌,“我倒是无事,只不过我突然想起李妈妈来了,不知她如何”
风帽遮着大半张脸,谢姝宁轻声吐露的话叫蔷薇辨不清意思,但霎时仍觉得浑身一冰,直冷到脑壳子都生疼。可等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打颤的牙,谢姝宁已然头也不回地朝着正房去了。好在她人小腿短,走得也不快,蔷薇只几大步便重新追了上去。
这一回,蔷薇却是不敢再继续说话了,只安安静静地跟在谢姝宁身后,时不时还帮她挡挡雪粒冰渣子。
三房空置的院子不少,陈氏也绝不会在这明面上苛待谁。所以除玉茗院外,芝兰斋所占的面积也是不小的。谢姝宁住在东厢,离宋氏所居的正房之间隔着不小的距离。
谢姝宁却对这条不短的路了然于心,此刻走起来毫不犹豫,根本无需蔷薇带路。沿着游廊一往直前,穿堂而过。出了连接抄手游廊的雕花廊心墙,谢姝宁便大步甩开了蔷薇,小心翼翼避开廊檐下湿漉漉的雪水薄冰,站在了正房门口。
当值的是桂妈妈的长女,也就是绿浓的姐姐绿珠,今年才十二。见了她,急忙墩身行礼。
府里自也是拨了人来芝兰斋的,尤其是上一回炭火的事后,陈氏要做脸面,虽在年节上,也想法子挑了一批人先送过来。只推说等过了年,再另寻牙婆挑几个好的。所以如今,谢家三房中芝兰斋跟玉茗院对峙,双方僵持不下,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