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测!”
这般说着,她不禁兀自怀疑起来,眼中冷锐之色浮现,恨恨质问起来:“我许你黄白之物,保你儿子的命,你巴巴地便应了,我还真当你心中感激哼,你老老实实交代了!你可是收了芝兰斋那厢的银子,所以故意下套来与我钻?”
“奴婢绝没有外心啊——”黄妈妈先前还只是慌着,听到陈氏说她收了宋氏的银子后,却是立刻反应了过来,急忙跪倒。然而又不敢去抓陈氏的裤管,只好低低伏着身子一把抓住陈氏脚边的椅子腿,哭道,“太太,奴婢原在您跟前多年,奴婢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能不知吗?奴婢便是被猪油蒙了心,也绝不敢做对不住您的事啊——”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话,可陈氏却再也听不进耳了。
陈氏将自己方才怀疑的事在心里打个转,越来越觉得是真真的。
去岁宋氏一进谢家的门,便四处显摆她手头富裕,惹得一众原不肯去芝兰斋当差的人都忙不迭想要换过去。黄妈妈的儿子有富贵病,单单凭着她跟她男人的月例银子,那是断断不够的。黄妈妈又自来的都是个会来事的人,若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将谢琛放心地交给她。也因此,黄妈妈定然会想要搭上宋氏那条富贵路,好为儿子多挣些买命钱。
陈氏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只觉得一口恶气涌上了心头。
又忆起之前谢元茂因为谢琛的事,对她充满了不信任的目光,便更是气恨。
“抬起头来!”陈氏断喝。
黄妈妈以为她是想明白了,要饶过自己,急忙松开了握住椅腿的手,退后些抬起头来看她。
谁知陈氏愤愤一抬脚,大红光素缎子白绫高底鞋便霍地朝她面门踢来,鞋尖上绣着的鹦鹉摘桃擦过鼻,霎时带出一片红来。
黄妈妈离得极近,根本闪避不开,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脚。陈氏力气虽小,可这般距离踢来,仍踢得黄妈妈“哎哟哟”连声痛叫着扑倒在旁,模样极其可怜。
陈氏却慢条斯理地收回脚,静静听着黄妈妈惨叫了一会,才觉得心中恶气消了些。
“好了,还能有多疼,皮糙肉厚的也忒能叫唤。”过会,陈氏听得厌了,便叩叩边上的案。
黄妈妈本就是人精,方才便是疼成那样,也知道不能过了度让陈氏愈加气恼,只压抑着声音,恰到好处地发出呼痛声。这会听到陈氏不愿听了,便急忙收了声。
陈氏倒也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心里虽认定黄妈妈背叛了自己,却不愿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