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正在用点心。
一见到人,她便急巴巴地褪下自己腕上带着的一对白玉镯子,而后上前拿起双银箸便要亲自为三老太太夹果子。
三老太太却冷哼了一声,瞥她一眼:“瑾儿,这些年我可曾薄待过你?”
陈氏悚然大惊,搁下银箸,摇摇头道:“母亲待我极好。”
“既如此,那你为何三番五次做下错事却不同我商议?”三老太太的声音依旧是平淡无波的,可话里夹杂着的丝丝冷意却叫人胆战心惊,“这一回,你又在做什么?竟亲自送了把柄给芝兰斋?先前那事才过去多久,你莫非就全忘光了不曾?”
陈氏抹了一把眼角,带着哭意道:“母亲,我只是忍不下那口气呀”
“蠢物!”三老太太瞪向她,“三房多年来一直依附长房而居你难道忘了吗?先前你做下那事差点惹祸上身,你当长房的那些个人都一点不知?你要做正室,就势必在长房众人心中站稳了脚才能!可你如今做的都叫什么?不过是想要将自己往火坑中推?”
陈氏老老实实听着,再不敢吭声。
三老太太见状才略放缓了些声音,“你莫要忘了,陈家还等着你我支撑。”
听到这话,陈氏再忍不住,委屈得泪如雨下。
陈家不养她,她如今却要为他们撑家,这是何来的道理?然这委屈只能往肚里咽,决不能吐露给老太太知道,她越想越觉得痛苦不堪。
可三老太太心烦她哭哭啼啼,不由大怒:“小家子气的东西,快收了泪!我答应过你只要我在一日,这正室之位便是你的,可你若再这般不知好歹、自作聪明,就休要怪我来日不出力!”
这一训斥,便训斥了许久。
陈氏才终于将自己让人去烧宋氏信件之事说了出来。
三老太太便问信上都写了什么,又都是谁来的信。
与此同时,芝兰斋中,谢姝宁也早已经同宋氏一道看完了信。
好在舅舅的那封虽烧得差不多了,延陵来的却还是好好的。信是江嬷嬷身边伺候的丫鬟写来的,说是江嬷嬷身患重病,只怕是命不久矣,如今只撑着一口气。
宋氏看完便急红了眼眶,要立刻收拾行囊奔赴延陵。
谢姝宁想着舅舅信中的话,毫不犹豫便也要让人去收拾东西。她才不管名声不名声,也不管这一去父母之间会变成何样,她只想母亲跟哥哥活着便好。若留在京都,那她势必不能瞧着母亲做妾,可若能离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