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迟疑着掰开揉碎在唇齿间反复咀嚼,“福柔中毒了?竟中毒了?”
先是一双儿女几乎命丧锦鲤池,接着宋氏又不知中了何毒。这府暗藏的杀机,竟已到这般步步紧逼的地步?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事实摆在眼前,他怎能不信!
须臾片刻,江嬷嬷要的东西已经备齐。
宋延昭便发话,让众人连同他自己跟谢姝宁亦出去候着。
“六爷,怎能任由他们胡闹?”杭太医说了几句,可谢元茂震惊之下哪里还能搭他的话。他见无人理会,顿时怒不可遏。“罢了!且让你们胡乱折腾去吧,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在太医院呆了多年,又因为医术高明才被长房请来,好生奉养着。
可谁知,如今竟是连个服侍人的婆子也敢轻易救治人。这可不是未将他放在眼中?
他忿然甩袖而去,却忘了,毒医虽有相通之处,却到底各自领域不同,不能混为一谈。他分辨不出的中毒症状,精通其道的江嬷嬷却可以。
毒物入体,其毒性日渐累积,逐渐地便能使得身子内部出现病变。毒素积累越多,危害自然也就越大,直到某一日,便能殒命。而毒,能自口入,也能通过气味、碰触而中。这般一来,要排查的范围就更广了。
直至亥时,江嬷嬷才擦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子走出来。
她身子不佳,宋延昭是知道的,急忙让人扶着她落座,这才追问;“福柔可无事了?”
江嬷嬷抬眼看他一眼,点点头,神态恭敬:“无大碍了,只是余毒未清,还需些日子。”
宋延昭叹息。
另一边的谢元茂却是长舒一口气,忙要进去看宋氏,却被宋延昭打横拦住:“福柔需要静养,你先不必进去。”
谢元茂愣住,随即眉宇间浮现出恼火之色:“大哥这话好没有道理,我只见一见,难道便能扰了福柔静养?且她是我的妻室,正该由我来照料才是!”
宋延昭闻言冷笑:“我的话没有道理?你差点让福柔做了妾室便有道理了?她见了如何能不气,不恨,这般一来还如何静养!”他说完,犹自不解恨,又骂,“你且快些给我住嘴,若不然,我便揍得你不能开口为止!”
“你”谢元茂这会也唤不出大哥二字来了。宋延昭生得并非雄壮,可本不是什么弱质书生,又在关外厮混了数年,方才打他的那一拳,便足已证明他的力道。听他出言威胁,谢元茂自是不敢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