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换代了。
端王爷即位,改元太广,称肃方帝。
又一场大雪纷纷落下时,庆隆帝后大殓。当天夜里。端王爷就病倒了。
他一贯身强力健,这场风寒却来势汹汹,很快就高烧不止。已晋为皇贵妃的白氏在病榻前守了三天,他才好转起来。这之后,他就迅速消瘦了下去,身子大不如从前,开始时不时便要传太医请脉。不过好在都不是什么大病,煎了药吃上几服,养个数日也就好了。
宫外便有人穿。这是庆隆帝的冤魂不散,仍在宫中的缘故。
肃方帝日处深宫,自然是阴气入体,无法彻底痊愈。
太医院想尽了法子,也未能开出断根的药方。
很快。到了除夕。
因了庆隆帝的丧事,这个年举国都是过不畅快的。屋檐下仍挂着的白灯笼,也没有撤下换上喜庆的红,仍旧任由其同白雪混在了一处。国丧期间,不得喧闹,许多事便都免了。
当天夜里,临近子时,谢姝宁仍毫无睡意。
谢翊坐在她边上,打着瞌睡,醒来见她歪着头在翻书,不禁奇怪:“你今儿是怎么了,这看的是什么书,竟这般入神?”
谢姝宁冲着他笑,将手中书册一合,露出书封与他瞧,道:“是史书。”
大越纪年四个字工工整整地印在上头,墨色陈旧,似乎已有些年头。
谢翊愈发觉得奇怪,凑过去抢过书一看,又问:“你在瞧哪一段?”
“战乱。”谢姝宁轻声吐出两个字,伸了个懒腰。
百年前,西越朝还叫大越。
后来战火纷纷,当时的皇帝领着一部分宗室匆匆西逃,才活了下来。再后来,以如今的燕家、万家为首的几大武勋世家平定了战乱,才又迁都回了京都。百年前,京都还叫凤城。
谢姝宁蓦地一伸手,又将书给抢了回来,嘟哝一句:“哥哥别看了,左右科举又不考这些。”
“你都会背了,又看什么?”谢翊不服气。
谢姝宁就笑嘻嘻地将书放到了一边,道:“哥哥怎么知道我会背?”
这一世她的记忆力突然变得奇佳,可算是过目不忘。自打谢姝宁发觉这事后,便开始拼命汲取书上记载的那些往事来。五十年前的那桩谜案,她相当好奇。可是翻来覆去寻了许久,却始终不曾发现点蛛丝马迹。
“父亲当着我的面将你夸了又夸,说我尚且不如你,我怎会不知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