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几个当然是个个长舒一口气。谢元茂虽也跟着松了口气,转头却更加沉郁起来。倒霉的人,竟似乎真的就只有他一人。
就连冬姨娘那也去不得了,去了难道只盖着大被说话不成?
他成日里愁眉不展,偏生陈氏厚着脸皮日日寻他,扰得他终于扯破了君子的皮,连声斥陈氏是蠢物。
三老太太出了那样的事,他不能不怀疑陈氏这个做侄女的是早早知情的,既知道,还帮着一道瞒着人,真真是恬不知耻!
“滚!”他怒不可遏,重重吼了陈氏。
陈氏这才抹着泪退了下去。
可连谢姝宁都不能不佩服陈氏不屈不挠,乃是人物。
才被谢元茂吼了,她转瞬竟就又能借着谢姝敏的事哭诉起来。
三老太太一死,她立即就慌了神,如今用的招数通通不入流,又不择手段。头几回,她说谢姝敏病了,谢元茂倒还记挂着,赶去了海棠院。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狼来了喊多了,谁还能信?
直到那一日,谢姝敏半夜高烧不止。
陈氏错愕不已,忙使人去请谢元茂,谢元茂却只冷笑着说了句,我又不是大夫,寻我作甚?
这么一耽搁,等请到鹿孔时,谢姝敏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
好容易退了烧,人倒像是更傻了些。
陈氏欲哭无泪,谢元茂痛心疾首。一来二去,他自己竟是也病倒了。
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一处干地。
不过对谢姝宁来说,这些都是好消息,病了,也就都消停得多。
她如今只盼着一件事,那就是夏日到来,数年不见的舅舅再次出现。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件心心念念的事,该筹备起来了。
等到玉紫开始收拾她的夏衫时,她就悄悄去央了江嬷嬷,扭头又亲自去问了月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