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陈家迟早要败的。”
谢姝宁就听明白了母亲话中的意思。
陈家虽然持续衰败,但到底也是一族,单凭她们无法撼动,如今只能等着他们自己亡了自己,才能笑话下。其次今日的事,拿不出证据,秦大已经跑了,只有秦大媳妇的几句话,是远远不够做证据的。口说无凭,没有任何用途。
这些都是理由,但对谢姝宁来说,都不叫个事。
事在人为,只要愿意,就没有扳不倒的人。
但过了这么多年,母亲依旧不擅长与人斗法。
母亲知,也懂,却奈何天生不擅,后天也未能习得。
谢姝宁不禁懊恼自己究竟像了谁,瞧着竟一点也不似母亲,反倒是有些像了舅舅。
她无奈着,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母亲的话,但心里有着自己的思量。陈万元敢那么做,最好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她从来都是个记仇的人,怎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自此,陈氏的日子便愈加不好过了起来,轻易连海棠院的门也出不得。也没有资格见谢姝敏一面。
谢姝敏搬离她身边后,竟日渐好转起来,眼瞧着就没过去那么傻了。
偶尔见了谢姝宁,竟也会叫姐姐,不像过去那般。
谢姝宁有一回去给病中的谢元茂请安,恰逢谢姝敏也在,进去时便见她正颠颠地端着茶盅递到谢元茂手中,甜甜笑着唤爹爹。
见到谢姝宁进来,她也会揪着小裙子行礼,唤她八姐。
谢姝宁面无表情地“嗯”了声。却不知还能说什么。
但到底。她也觉得谢姝敏能不继续傻下去。是桩好事。
过了几日,陈家忽然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哗哗”倒台了!
消息传进潇湘馆的时候,谢姝宁正在看柳黄在暖阳下给自己做袜子。
一听到这消息,她就惊得差点撞上了柳黄的身子。害得柳黄刺破了指尖,渗了血沾在布上,血渍难洗,不能用了。
柳黄讷讷的,“小姐,袜子都脏了”
她心神恍惚,喃喃道:“你绣朵红梅上去”
过了半响,她才算是回过神来。她尚未来得及动手布局,甚至连局都还在脑中未成形。陈家竟然就彻底倒了?而且倒得这般快,这般干净利落。
她愕然,继而失笑:“难道娘亲早就算准了不成?”
可显然,这并不是宋氏早就算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