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徒弟是个哑巴,那我们怎么同他说话?”
谢姝宁睨他一眼,道:“你听谁说的,他是个哑巴?”
“舅舅说的呀!”谢翊鼻子上皱起几道痕,“他还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别欺负人家。我焉是那样的人?”
“你就是!”谢姝宁也不敢在这种话上顺着他,起了心要收拾他一顿,“哥哥,再这么下去,你可就连媳妇都娶不上了。娶不上媳妇,母亲老了就没有儿媳妇能伺候,到时你可怎么有脸面在母亲跟前尽孝?”
谢翊年纪还小,听到娶媳妇脸一红,梗着脖子辩驳,“我怎会娶不到媳妇!”
谢姝宁听着车轱辘轧过道路的声响,幽幽道:“人人都喜欢沉稳有为的少年郎,可哥哥呢?不爱念书不提,平日里性子也跳脱。”
“我哪不沉稳?”谢翊跳脚,“难道你喜欢老头子一样的人?”
谢姝宁双手撑住下巴,看他一眼,“我都不喜。”
这一世,她就没动过要嫁人的念头。
谢翊闻言“你你”说了半响。到底像是泄了气,坐在那不忿地喃喃自语,“想我聪明知情趣。哪不好”
这话叫谢姝宁听见了,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一路欢声笑语,马车紧赶慢赶趁着晌午饭之前到了庄上。
下了车,田庄上的管事就迎了上来,带着他们去见宋延昭。
这处庄子上,最重要的产出是桃子。
但不同于一般的桃子,庄上种植的是罕见稀有的雪桃,又叫古冬桃。
桃形圆。色青,味甘酸,要到十月中才能成熟。
正值盛夏,桃树上自然连一颗桃子也无。但枝繁叶茂,纳凉倒不错。
宋延昭恰同云詹先生在树下对弈。
谢姝宁一眼看到的,却是立在云詹身旁的那个少年。
年约十三四,着一身白,像是雪里走出来的人。
又不是办丧。哪里会有人无事穿这样一身白
谢姝宁不由愣了愣。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绿树下的白衣少年侧目望了过来。
脖子上系着一块同色的丝巾,眉目清秀,生得并不显眼,却叫人只看着就觉得春风拂面。谢姝宁不由暗慨。是个生得极温和的人。
人先天的模样,总叫人有不同的感觉。
有人面貌骇人,有人惊艳夺目,亦有人气息凛冽,也有如眼前这个叫做云归鹤的少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