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伤口的手。这种时候。也顾不得对方是西越京都来的贵女。不能随意接触的规矩,其中一人俯身,一把将谢姝宁打横抱起,冲出巷子往宋家而去。
舒砚呆愣愣地跪在那。大口喘着气。
过了会,他才吸着气拔脚跑了起来。
都是他的错,若是他小心谨慎些,方才他们就不会被人群冲散;若是他能来得快一些,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黑发少年的湛蓝眸子里满是懊悔。
与此同此,慌张逃离的“凶手”,那张掩在丑陋面具下的脸上,亦写满了懊恼。
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懊恼的究竟是方才刺下了那一剑。还是在听到那个熟悉又久远的名字时,突然而至的心软。
七师兄说得对,他还远远不够狠辣。
早在听到铃声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立即一剑刺下去,灭了口才对。
如今可好。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死还是活。
他沉下心,飞快地赶往原定集合的地方。可人一旦开始倒霉,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他才刚刚越过一堵墙,就有一队十人左右的卫兵发现了他的踪影。
“在那里!”
胡语清晰入耳,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逃了。
如果赶不及时间在说定的地点汇合,他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极北之地袭来的冷风在敦煌上空盘旋,黄沙被卷起,打在窗纸上,簌簌作响。
宋府里,大夫正在里头为谢姝宁治伤。
莎曼面色煞白地同宋延昭用母语嘀嘀咕咕,悲戚悔恨不已。
如若不是她非要谢姝宁去庆典上凑热闹,那祸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教训儿子了,只坐立难安地在谢姝宁房间外头来回转悠。
舒砚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上冒汗。
倒是宋氏还意外的镇定些,见到谢姝宁被抱回来的那一刻,她亦被骇得半死,几乎要站立不稳。可在看到女儿虽然虚弱,但仍旧清醒地冲着自己微笑时,她的心就恢复了平静。
她握住谢姝宁的手,守在边上,一步也不肯离开。
当伤口清清楚楚地袒露在宋氏面前时,宋氏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这是她平素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儿呀!
只这样看着,那伤口似乎就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宋氏眼眶通红,大颗泪水自里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