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带着谢姝敏往瑞香院回去。
到了天光底下,谢姝敏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姝宁问她:“听说因为朱妈妈的事,你很难过?”
谢姝敏迟疑着点了点头。
“朱妈妈做了错事,自然该罚。”谢姝宁笑了起来,“你也不必难过,改明儿我便让娘亲给你指派个比朱妈妈好百倍的管事妈妈。”
她声音温柔,仿若再常见不过的乖巧长姐。
可谢姝敏却在大太阳底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到了瑞香院,谢姝宁也不走,说是要留下陪她一道用饭,谢姝敏登时胃口全无。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咬着牙不语。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比宋氏难缠得多了。
明明潇湘馆就在隔壁,可谢姝宁自己不说走,就谁也不敢赶她走。
用过了午饭,谢姝宁仍不动弹,懒懒窝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瑞香院里的陈设。
看着看着,她心里渐渐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
视线悠悠地移到了墙边那条春凳上搁着的炉子。
小小的一只,却很精巧,是只金鸭香炉。
她记得,三老太太的库房里有各色各样的香炉,大大小小,各种形制的怕是有百余只。但她最喜欢的,却就是这种鸭形香炉。氤氲的香气从扁扁的鸭嘴里袅袅飘出,是这样的景象,三老太太便能盯着看上许久。
谢姝宁嘴角噙着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忽然变得冷涩起来。
她收回了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炕。
谢姝敏穿着身白纱小衫,躺在那闭着眼午睡,丫鬟在边上打着扇子。
屋子里一片静谧。
谢姝宁睁着眼,也未打算离开。
她在等绿浓。
从她进瑞香院开始,便一直没有见着绿浓。
这种事可不常有。
她伸了伸懒腰,看向了窗外。
瑞香院里的人谁也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会都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说着这事。
就在这时,有个纷乱的脚步声在外头重重响起。
“绿浓!”
脚步声渐渐近了,谢姝宁听到外头有人压着声似想要喊住绿浓的脚步。
但绿浓显然没有将她们放在眼里,她匆匆便推开了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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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