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得意着,庆隆帝仙逝的消息就昭告了天下。
年轻的成国公燕淮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两日后才步履沉稳地走出了庆隆帝的寝殿。人人都以为,他会踏着满地鲜血登基为帝,可谁也没料到他转眼就扶了小淑妃的幼子即位。
庆隆帝的幼弟贤王,彼时尚且年轻气盛,不满燕淮,带兵直入皇城。
可那座红墙黄瓦的城池早就虎视眈眈,只等他入内,一举诛杀。
贤王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剩下的端王爷几人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声。
她倒曾听闻,远在南边的靖王气得吐血,扬言要将燕淮斩杀于午门。
天下人皆知,若连靖王都没法拿下燕淮,那满西越,怕都没有能被燕淮称作对手的人了。只多年来,靖王沉寂,花天酒地是个十足的逍遥王爷,众人都快忘了他了。
然而谁知,一群人盼着盼着,盼到的却是靖王撤兵的消息。
不战而败。
简直丢尽了脸面。
这其中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谢姝宁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若那一日他们直接将胡杨林里的那两个少年杀了,许多事她就再也不必担心会不会发生。
可如今为时已晚。
她长长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再盯着窗纸看。
大雨下到了天明时,才算是小了些。
去普济寺送名帖请人戒嗔的小厮冒雨前行,雨天路滑,不敢将马赶得太快。一路上行人寥寥,他也乐得自在,没想到走至半道,身边却忽然掠过一匹棕毛的大马,飞驰而去。
他倒吸口凉气,感慨着这人也不怕摔了。
随后,他抽了身下的马一鞭子,亦加快了速度。
可赶到普济寺时,却被告知戒嗔大师正在见客。
他出门前得了谢元茂的叮嘱,不论如何定要亲自见到戒嗔大师的面,得到了肯定的应允,才能离开。
没有法子,他只能等着。
好在并没有等多久,他就被寺里的小沙弥请进了屋子里,见到了盘腿坐在蒲团上的戒嗔和尚。
说明来意后,戒嗔和尚一脸讳莫如深,似乎早有察觉,叫送信的小厮惊讶不已。
普济寺里曾得过宋氏的大笔捐赠,因而戒嗔一口便应承下了,说准备准备,明日便下山过府。
小厮完成了任务,长松了一口气,匆匆下山赶回了谢家。见到谢元茂就道,戒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