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只能是在这淤泥中苦苦挣扎罢了。
他不由想起自己,这一重又一重的琉璃宫阙,不止困住了这些女子,也困住了他们。
谁也休想逃离。
他无声地叹口气,准备离去。
不妨皇后似猛然惊醒,不顾仪态尊卑,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急声道:“是谁害了本宫,是谁?”
汪仁眯了眯狭长的凤眼,不动声色地将那角衣料从皇后手中抽了出来:“是谁?娘娘莫不是心中一点底也无?这世上的事,按佛家的说法,皆是有因果轮回的。任何一桩事,都得先有了因,才能有果,您说可是这个道理?”
皇后花容失色,那只空落落的手簌簌颤动,像要抓住汪仁话里的真相,又不敢去抓一般。
她推了皇贵妃一把,叫皇贵妃失了孩子,这是因。
她设计了淑太妃,在淑太妃的安胎药里下了剂量惊人的红花。这也是因。
所以,她如今所面对的,便是她该得的果吗?
皇后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朝着里头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快来人呐!”
可回应她的,只有这冷清清宫阙里的几缕呜咽回声。
汪仁没有阻拦她,只目送她跑远。
从今日起,这景泰宫,就是关押皇后这只金雀的奢华笼子。只要她身在里头,随便她如何飞,都大打紧。
汪仁拂袖而去,去御书房见了肃方帝。
肃方帝正坐在雕龙的銮椅上闭目小憩,听见动静掀了掀眼皮,又重新将眼睛闭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何了?”
“都妥当了。”汪仁弯腰道。
肃方帝淡淡应了声“嗯”,便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汪仁不动,温声道:“皇上,淑太妃的事,可要回禀皇贵妃?”
肃方帝微怔。旋即道:“也好,你且去那走一遭,将这事说了。皇后的事,就不必提了。”
“喏。”汪仁神色谦恭,后退着出了御书房。
然而出了御书房后,他并没有立即便去见皇贵妃,而是召了人来私下询问这段日子皇贵妃都做了什么。听到那日夜里。皇贵妃突然说心口疼,又做了噩梦想见皇上,便特地打发了人去请皇上来,不由愣了愣。
这事,倒真不像是他所知道的皇贵妃能做出来的事。
可事实上,这事就的的确确是皇贵妃做的。
汪仁就不得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