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过晚。
直至那一年燕淮扶了淑妃的十五皇子登基,自己摄政之后,她才注意起了淑妃身后的容家。
也是那时,容家开始猖獗起来。颇有种狗仗人势的意味在里头。
燕淮性子古怪,所有人都以为他既然扶了淑妃的儿子当皇帝,哪怕只是个傀儡皇帝,那里头肯定也还是有不一样的意思在,至少也该区别待遇下,优待容氏一族。
可谁知,容家嚣张了没多久。就被燕淮给收拾了,毫不留情。
谢姝宁想得深了,不禁有些头疼。
时日久远,这会要想将往事全都事无巨细地一一想起,实不容易。
跟在边上的图兰看出了端倪,疑惑地问她:“小姐。您在想什么?”
谢姝宁听见,回过神来,苦笑了声,道:“没什么,只是心里头有些事。本该是重要的,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图兰嘴笨,闻言也不知该如何说,只得索性闭嘴不言。
夕阳很快就落了下来,天边一片红霞,灿烂似橘色的火焰,将原本碧蓝的天空烧得滚烫。
汪仁亦是此时才缓缓离开,踏着夕阳西下的美景,一步步出了门。途经之处,正巧遇上了站在树下纳凉闲谈的纪桐樱跟谢姝宁二人。
他动作娴熟恭敬地行礼。
纪桐樱面露尴尬之色,飞快应了,催他快走。
上回的事,成了纪桐樱心里的一根刺,叫她紧张也叫她难堪。如今一见到汪仁,就会叫她想起那日,她是一丁点也不想见到汪仁。
谢姝宁原也是这样,可上回在御花园的堆秀山上撞见了一回后,现如今再看到他,倒好些了。
何况,已欠了人情,总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汪仁这样的真小人,那可是睚眦必报的,若她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弄个泰然自若的模样,想必汪仁会更不喜。
于是谢姝宁就穿着身藕荷色折枝海棠纹的罗衣,站在树下冲汪仁回了礼。
这还是头一次,汪仁很吃惊,纪桐樱也很吃惊。
唯有谢姝宁神色淡淡的,垂眸看自己的鞋尖。
也不知是哪来的一群蚂蚁沿着她脚边的一株草,爬得飞快,逃也似的远去了。
汪仁的脚步声也紧跟着响了起来,很快就走远。
纪桐樱问她:“他只是个内侍,你同他行什么礼?”
“他帮了咱们的忙。”谢姝宁微微一摇头,眸子亮晶晶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