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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早便知道。有朝一日若燕淮见到了鹿孔,定然会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把人从她这挖走。如今一见,果然是这样。不过人既然已经提前被她收为己用,燕淮就算是低声下气同她借。她也并不愿意借,更不必说要将人夺走。
满西越朝,怕也寻不出第二个鹿孔来,何况他如今尚不足而立,年轻得很。待过几年,他的医术只会越发精进,越发厉害。
她自认为有眼光,燕淮却不会比她差,他一定也看出来了鹿孔的天赋。
“师父。”谢姝宁入内,先同云詹先生行了一礼,之后方才转身面向燕淮,微微一福,“时候不早,世子想必也忙得很,不知何时启程?”
不等云詹先生说话,她便先下了逐客令。
云詹先生愣了一愣,没料到谢姝宁面对燕淮时,竟是这般不留情面。明明先前图兰还说,谢姝宁是同燕淮一起被发现的,身上除了些划伤外,并无大碍,怎地如今见了燕淮,却是这般模样?
云詹先生很不解。
“近些日子我倒空得很,并无事可做,八小姐怕是想错了。”燕淮坐在那,慢吞吞地说道,“庄上景致不错,暑气尽消,实在是避暑的好地方。不知八小姐可舍得容我们暂住几日?”
此言一出,屋子里一片寂静。
鸦雀无声间,吉祥颤巍巍地问燕淮道:“世子,这怕是不妥吧”
虽说眼下不便入城,铁血盟中的内鬼也还未寻出,行程容易暴露,但就这么留在这座小田庄里?他可是打从心眼里不信任这一伙人,谁知他们前脚住下,这群人会不会后脚就派人送了消息去成国公府给小万氏。
若照他说,宁愿回城去,也比留在这里好。
何况眼前的谢八小姐,只差一点便命丧他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才是。
吉祥背冒冷汗,一抬头恰又撞见了图兰,当下头疼欲裂,恨不能立时打晕了燕淮拖上马走人才好。
谢姝宁亦觉得燕淮这是不是被伤到了脑子,不然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场的人皆知道,他们在胡家才出了那样的祸事,那群贼人指不定还在外头苦苦搜寻他们的下落,而今他却说要在她的田庄上借住?
万一那群人发现了他的踪迹,他是想让满庄的人都给他陪葬不成?
谢姝宁气不打一处来,又知道他惦记着鹿孔,心生怒气,正视着他便想要拒绝。
然而她才一抬眼,便发现了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