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很快便察觉了异状。
周嬷嬷苦苦哀求,她的心便因为乳母的哀言,软化了。
她答应了周嬷嬷,会留下如意母子的命。
但次日一早,她便将周嬷嬷远远送走,命周嬷嬷留在田庄上,没有她的命令,永不能回成国公府来。
最初的那些日子,她也的确遵守着自己曾对人许下过的诺言。然而诺言是能让她的儿子成燕家的长子袭爵,还是能让她从此不必再在故去的长姐灵位前执妾礼?
什么承诺,都是空的!
唯有能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真的!
“嬷嬷莫不是也觉得,那小畜生该继承燕家偌大的家业,该继承爵位?”小万氏深吸一口气,攥紧了身上覆着的被子一角。
周嬷嬷语塞,良久方低低道:“事情已成了定局,夫人还是放宽了心,好好将身子养好了才是。”
小万氏连连摇头:“我的儿子就要死了,她的儿子凭什么却能继承家业?这不公平!太不公平!”
“老天爷都看在眼里的夫人。凡事皆有因果,您再怨再恨,又有何用?”周嬷嬷看着她,想要透过那张苍白狰狞的妇人面孔看一看曾几何时。摇着纨扇,笑意轻浅的安静少女,但却怎么也无法看清楚。
一晃眼,已过了这么多年,可是谁也未能放下。
小万氏重重咳嗽起来:“你滚,你也滚吧!滚去护着你的外孙,莫要叫他落在我的手里!”
周嬷嬷腿脚僵直,站在原地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方才转身掀帘而出,打发了几个粗壮的婆子进来守着。
不欢而散的场景。她早已遇见了千百次,但真的发生了,仍叫她心中苦涩。
若非为了如意,她是果真再不愿涉足燕、万两家所在的南城。
这里头,除了伤心外。便什么也留不下了。
老妪的身板在茫茫夜色里,愈发佝偻了。
而此刻坐落在北城的谢家大宅里,宋氏正揪着谢姝宁的耳朵痛斥:“我素日舍不得同你说一句重话,那是因为知道你自小便有分寸,做事稳当有主见,如今倒好,身子不适。你也瞒着我?悄悄让鹿孔来寻了卓妈妈,却不与我知会一声?”宋氏骂着骂着,眼眶一红,“你若真出了事,叫我如何活着?”
儿女就是她心头的肉,动一下都疼。
谢姝宁头一回见她生这般大的气。不由悄悄瞪了柳黄这实心眼的丫头一眼。
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