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职守的图兰姑娘眉头一皱。“我家小姐不能一个人留在这!”
“图兰姑娘,在下难道不是人?”原本望着河面的燕淮转过头来,慢吞吞地说道。
图兰愣住,半响才惊觉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慌慌张张地道歉。
吉祥在后头听得不耐烦。踹了一脚河岸边的歪脖子小树,稀疏的树叶并着残留的白雪扑簌簌落下来。
“去看灯吧,我在这等着你回来接我。”谢姝宁牵住了图兰的手,看着眼前的异域姑娘笑吟吟道,“不会花上太久的。”
图兰踌躇着,忽然冲燕淮作揖,手中还拎着兔子花灯。摇摇晃晃的几乎甩到了河里,“那就劳烦您暂时看顾我家小姐,不要让她玩雪,不要让她一个人胡乱走动,不要”
“好了好了,快去吧!”谢姝宁听着她将之前卓妈妈叮咛她的话一句句说出来。无力扶额,慌忙赶人。
图兰便跟着吉祥,一步三回头地渐渐走远了。
燕淮武功很好,他们都清楚,图兰并不担心谢姝宁遇到危险无人照顾。她只是总觉得自己这么一走,似乎有哪里不大对。
可她在塞外长大,见惯了男女说话独处,一时间根本未想到不该让燕淮跟谢姝宁两个人留着。
谢姝宁自然不会不清楚,但今夜却无妨。
何况四下无人,即便有人瞧见了,也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谁又能胡乱攀扯什么。
再者,花灯再美,少年再俊,她也生不出旖旎心思来
吉祥跟图兰走后,河岸边就真的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气氛有些尴尬。
两个被各自的护卫跟婢女因为要去看灯而撇下的主子,相对无言,竟是无话可说。
谢姝宁暗自庆幸着,之前回回遇见燕淮,总无好事,倒霉乃是家常便饭,今日不论如何,总不至于倒霉了,实乃万幸。
“鹿大夫跟孩子,可还好?”静默了片刻后,燕淮询问起来。
想起豆豆,谢姝宁笑了起来,颔首道:“托国公爷的福。”
这可不是什么客套话,若非燕淮,凭她自己,根本无法救出鹿孔父子。也因了这事,谢姝宁此刻方才敢跟燕淮呆在同一个地方,而不是立即落荒而逃。
前世她所知道的那个冷厉阴鸷的男人,似乎并非她今日所识得的人。
谢姝宁收到燕淮的那封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回信时,她望着窗外的雪,揣测了很久,是时候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