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刚刚是有什么变快了!
是眼前这具变形的虎躯!
纵然开了鹑首裴液也几乎看不清一人一虎的动作,但此时虎的动作明显比荆梓望更快了几个档次。
在飞流的血肉和红绡之中,一双竖瞳闪过,而后镶嵌在那里,虎头再次成型。
和这双瑰丽金眸对上的一瞬间,裴液如坠冰窖。
它,也有鹑首。
在这种洞若观火的能力下,最后一部分缠身的红绡像是小孩子打出的绳结,被穷奇精准而迅速的拆解。当荆梓望的爪探过来时,穷奇已经轻巧避过,一爪按上了他的心口。
塌陷、挤压、爆裂。
就像刀背拍上蒜子。
惨白的骨刺从胸膛穿出,伴随着宗师强有力的心脏泵出的大片飞血。
纵然双方能够爆发出的伤害不分伯仲,但仙狩强韧的身躯却非人类能够轻易比肩,一爪之下,荆梓望已然双目圆睁地倒地。
宗师强悍的生命力仍在发挥作用,荆梓望满脸鲜血地大口喘息,抬起手,玄气听话地环绕过来。
他仍想努力再凝聚出一击,但穷奇伸爪按住他的肩膀,俯下身,一口咬掉了他的头颅。
裴液立在原地看着这一幕,身体僵冷如尸。
上次的绝境之胜确实令他找回了那个“鹤骨竹志”的自己,他信心满满,剑心明亮,绝不折腰,从不畏难。
因此虽然这次的敌人要比上次强大百倍,他还是没有选择离开。
因为抛弃他人逃生,本是他在那個雨夜里已经拒绝了的做法。
但在真实的世界中,没有人可以一直胜利。
惨败也许就在下一次。
而这一次,他即便把后面几剑一股脑全学会,也不会有任何机会了。
“我们之间缺少信任。”
黑螭忽然道。
信任是的。
从一开始,他就对这只莫名入梦的黑螭抱有怀疑。到了定契之时,他依然在怀疑它的目的。
虽然两天的相处让两者的关系稍微贴近了些,但这时间显然还是太短了。
短得完全不足以磨平两者之间的隔阂,更不用说仙狩与契者该有的彻底信任、生死相托。
因此当黑螭已经明确地告诉他“荆梓望必死无疑,你们毫无胜机”之后,他还是自大地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要用自己粗陋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