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灰衫,此时也残破脏污,鲜红的血珠缀在他的发丝上滴落。
这人一进门,裴液顿时感到自己身上积压的敌意消失了,全部转移了过去。
这人昂首下睨,环视石窖,嘴角牵出一个轻浮的衅笑。
他的目光在裴液这里一顿,似乎注意到了他服饰的不同,径直大步走了过来,靠着他旁边的墙坐下。
门口看守的黑袍人道:“十七两胜下台,下一组十九、廿。”
石窖深处站起来一个男人,同时裴液对面那少女也站了起来。
她来到裴液旁边这人面前,一双血丝密布的眼死死盯着他,狠声道:“我会杀了你。”
男子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在此之前,你得先杀了你爹。”
少女拳头捏出了骨声,正要说话,石窖深处走来的男人抚上她的肩膀,平声道:“神之所眷,即使血命搏杀,仍然亲密无间;神之所弃,即便父子兄弟,也只是各怀鬼胎。”
少女平静下来,昂首傲然看着裴液旁边的男子,道:“不错,我们将在神灵的躯体中永生,可悲的无信者。”
她冷哼一声转身走出门去,男子箕坐于地,目送着她的背影,桀骜的脸上似乎有一瞬间的肃穆和沉重,但他朝裴液偏过头来,仍然是吊儿郎当的笑:“喂,你也杀了他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