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阴骜的面皮。
老人探臂一带化去劲力,并指去戳裴液肘窝。
老人并非习惯倚仗真气战斗的那种人,他显然在丹田种尚未发芽的时候就渡过了相当长的一段峥嵘年岁,对“旱鸭子”们之间的武斗精研甚深。
而这也正是裴液强项。
裴液身形一矮,泥鳅般从老人胁下滑过,反脚狠踹老人胫骨。老人则左脚一拧,右脚抬起闪过这一踹,而后并不落地,而是反踢裴液支撑在地的那只脚。
顷刻间,两人腿上已眼花缭乱地过了十多招。
裴液胜在年轻、反应快、力气足;老人则胜在老辣、一招三坑、走一步想三步。
两人拳、腿、掌、指对打了上百招,互有胜负,难分难解。
自从丹田种破裂,裴液许久没有打过如此痛快淋漓的拳脚了,此时虽有鹑首仗身,心中傲气却让他不愿使用,非要以拳脚胜过此人不可。
果然随着两人拆招越来越多,优势开始向裴液这边倾斜。倒并非是因为体力,有幽蓝液体支撑,两边体力都是充足的。
而是老人之优势在于那些几百上千场战斗中的细细琢磨,手上有许多裴液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想所未想的技巧和套路,裴液总是被打出其不意,多次倚靠反应才减轻伤害。
而随着战局僵持,老人的套路渐渐用尽,裴液防备也更加到位,此时裴液在反应上的优势就凸显出来,老人渐渐开始左支右绌。
终于许多小落后与小破绽厚积薄发,裴液结结实实的全力一拳轰上了老人心口。
瘦矮的身躯飞出几丈,重重地摔落在地。
至此,胜负已分。
老人躺在地上,不再起身反抗,大口喘息了两声,嘶哑着嗓子说出了第一句话:“好功夫。”
裴液一笑,能在此处打上一场擂台般的战斗,他也颇为满意,并不欲过多残害折辱对手。
缓步过去,凝力于拳,对准老人咽喉。
乍时,异变陡起!
老人倒地的身躯像一条弹起的毒蛇,而手上的寒光就是惨白的毒牙!
裴液吃了整整一场的套路,此时并非没有防备老人的诈降,但直奔咽喉而来的这枚磨得锋锐无比的铁片却是他始料未及。
千钧一发之间,一直在关注此处的黑螭直接替他开启了鹑首。
万物如静,裴液偏头避过,一拳轰碎了老人的喉咙。